谢屿深匆匆给严峻打去电话,让他去接家庭医生。
然后下床去找医药箱里的体温计。
他虽然刚变成残废不久,但是身体依旧很健康。
所以家里的医药箱里面很空,就连最基本的退热药都没有。
眼看着俞今今难受的样子,谢屿深穿上衣服,第一次独自出门。
夜里光线不好,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独自去小区门口药店的。
当俞今今清醒时,谢屿深正拿着一个小勺,在往她嘴里一勺勺喂着温水。
俞今今视线模糊,不知道这个将她小心抱在怀里的人是谁。
明明没有谈过恋爱的她,脑中却出现了很多个人影。
有老有少,像是过完了整整一生。
“屿哥……”
俞今今只觉内心十分悲伤,轻轻吐出两个字。
带着哭腔的声音,吓到了谢屿深。
原本还在惊诧她对自己称呼的谢屿深骤然直起身板,将人紧紧抱住。
“我在,今今,我在。”
谢屿深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很想哭。
明明就是在普通不过的称呼,他却觉得似乎久违了几百年。
“有哪里不舒服?”
他声音里都带着细碎的颤抖,生怕这只是一场自己编织的美梦。
“我的头,好疼,好多人……”
俞今今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迷离的视线扫过整个房间。
谢屿深从来没有这么期盼自己是个健全人。
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胡话,他好希望自己能在这种时候抱着她,狂奔到医院。
然而他除了在这里等待,什么都做不了。
“今今,不怕,医生很快就来了,我一直都陪着你。”
谢屿深将人抱到自己的腿上,忍着疼痛,努力的安慰着她。
此时的俞今今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被谢屿深裹着被子抱在怀里。
看着她微张的唇瓣,谢屿深十分不争气的咽了一下口水。
片刻后,在她断断续续的呼唤中,他终究没能忍住,轻轻吻了下去。
柔软的唇瓣,因为发热而变的干燥,却依旧香甜无比。
原本还胡言乱语的俞今今感受到唇瓣上微凉的气息,如同干涸已久的鱼儿,拼命的吸吮着来之不易的清甜。
当唇齿间划过柔软时,谢屿深身体颤抖,想要退开,却被那柔软拼命地纠缠。
谢屿深仿佛上瘾了一般,久久没有抬头。
房间内充满了水渍声。
明明只有俞今今一个人发热,谢屿深的脖颈和耳廓也通红一片。
严峻来时,只觉房间内的气氛似乎有些奇怪。
他视线悄悄落在抱着媳妇的谢屿深身上。
看见那通红的耳朵,他都怀疑自家老板是不是也发烧。
几十亿的合同,都没见他变一下脸色。
这得是多么劲爆的场面能让他耳朵红成这样。
谢屿深感受到视线,淡定回望,将严峻立即收回视线。
老虎嘴边拔毛。
他还是唐突了。
医生给俞今今打了点滴,初步判断就是风寒引起的发热。
问题不大,静养几天就成。
一切安排好后,不大的房间内再次只剩下两人。
看着她熟睡不再闹腾的样子。
谢屿深忍不住抬手轻抚她的唇瓣。
不知道她明天醒来还会不会记得,会后悔吗?
翌日。
俞今今是活生生被渴醒的。
从来没感觉自己能这么缺水。
拿起床头的水杯,入口温热的感觉,让她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