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前的不是赵姨娘了，而是大约十三四岁的柳知夏，她穿的很漂亮，头上的簪子都很精致。

苏绾绾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穿的就是一件麻衣，身上还有几块补丁，她不过才到对方的肩膀处。

两人现在正在一座游船上，而柳知夏手里正拿着一把匕首，她目光凶狠，涂着豆蔻的手抓住她。

“你也别怪我，谁让你和你那贱人娘长得越来越像了！爹爹最近总喜欢往你们那里去，若不是我娘威胁爹爹，怕你们都要和我们一样穿着锦服做凤凰了！”

苏绾绾眼看那匕首离自己原来越近，她试图挣扎，但是没有作用。

柳燕一动也不动，像是吓傻了：“姐姐……”

苏绾绾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疼，柳知夏也吓得手一软，染着血液的匕首“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柳燕抬起手慢慢摸向自己的脸，入眼便是一手的红。

苏绾绾顿时明白了柳燕脸上为何会有一道疤痕了，原来是柳知夏划的。

随后一股害怕的情绪从柳燕的胸腔里涌来，苏绾绾清晰的感觉到了。

柳燕嘴唇颤动，但她还是扯出一抹笑容来：“姐姐，我能吃那些点心了吗？”

伤口很长，血将她半张脸都染红了，她这么一笑，像是个魔鬼。

柳知夏被吓得瘫软在地上：“魔鬼……魔鬼！”

柳燕抬起腿绕开她跑到桌子上狼吞虎咽的吃着桌子上的点心。

苏绾绾尝到了她的血腥味，掺杂着点心，有些让她反胃。

但是柳燕吃的不亦乐乎，一点也不担心她脸上的伤口。

不知过了多久，船靠岸停了下来。

柳燕率先下了船：“姐姐，谢谢你的点心。”

柳知夏显然还没缓过来。

柳燕蹦跳着离开柳知夏的视线，等她从小门进了柳府，柳燕突然瘫软在地，抱着自己的脸哀嚎。

“好疼……”

“可是娘说了，不许我忤逆姐姐，不然她会生气的……”

“可是我的脸好疼啊……”

苏绾绾心中五味杂陈，她还是一个孩子，却什么都要学会讨好别人。

突然，她被人抱了起来，是赵姨娘。

赵姨娘看见她脸上的伤口时先是怔愣了一下，随后就轻柔的用帕子将她的脸上已经干涸的血迹擦掉。

“娘亲，我会不会毁容啊？”

赵姨娘顿了一下，然后笑着回答：“毁容没什么，最起码不会惹得夫人和小姐厌烦你了。”

小柳燕额角冒着冷汗，渗进伤口里传来一阵酸痛：“娘亲，是不是没有她们了，爹爹就会对我们很好很好了？”

赵姨娘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像是在看一只怪物：“燕燕，你……这是什么意思？”

柳燕从她怀里挣脱出来，她和赵姨娘平视着看着她的眼睛：“我今天看见了爹爹为姐姐开辟了一处荷花池，好漂亮啊。”

“爹爹总是对她们很好，却从来不给我们什么，娘亲，你一定很羡慕吧？”

赵姨娘似乎被戳到了痛处，她一把推开柳燕，声音尖锐：“你闭嘴！”

柳燕原本已经血液干涸的伤口被她这么一推又开始流起血来。

柳燕咧开嘴大笑，声音稚嫩清脆：“娘亲，我也想要荷花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