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察觉身后跟了人,身影迅速闪到一个无人之处。
“竟被你发现了。”那人披着黑色斗篷,隐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
谢烬川那双凌厉的眼睛在他身上扫了一圈,随后便轻笑一声:“怎么,在黑渊中待久了,出来透透气?”
黑袍没想到他认出来了自己,有些意外:“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很难吗,智渊?”
智渊大笑起来,伸手将兜在头上的帽子摘掉,露出那张大半都是疤痕的脸,他面色狰狞:“没想到吧,有一日我还能出来。”
谢烬川扯着嘴角,丝毫未将他放在眼里:“智渊,这么多年了,你依旧没有长进。”
智渊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面容扭曲,他露出那只只剩白骨的手,从腰间抽出他的长矛来对准谢烬川:“这么多年,你依旧很狂妄!”
谢烬川飞身站在屋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嘴角的笑带着讽刺:“半夜爬人家窗户可真不是个好习惯呢。”
智渊冷笑一声,长矛蓄满了力,朝着谢烬川一挥。
谢烬川早有先见之明,在四周布上了保护结界,他用祭雪挡下这一击。
“许久未见,没想到你竟会生出心来。”智渊冷嘲热讽:“当年你的心可是被我亲手给掏了的,我将它一口一口吃进肚里的。”
智渊怪笑起来,用长矛抵着祭雪:“你听,它还在我的肚子里跳呢。”
谢烬川脑海中回想起那些最不想回忆的画面,那些都是他这辈子永远不会忘的——那是他耻辱的开始。
智渊趁他不备,将他的腿困住,让他动弹不得。
而他依旧在说着那些经历:“还记得吗?红婴将你浑身的骨头都打碎,你的治愈力真是我见过最强的,第二日就全好了。”
“不过没关系,你好了,我们就接着打碎,你再好了,我们再打碎!”
“这样的生活……过了有许多年了吧?谢烬川,你自己还记得有多久吗?”
然而,谢烬川却大笑起来,浑身都在颤抖着,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玩儿的事情。
少年慢慢掀开眼皮,他的双眸发着红光,浑身散发着浓郁的黑气。
大风吹起,谢烬川悬在空中,祭雪在他手中有些兴奋,隐隐有些泛着红光。
智渊眯着眸子看向他,他勾了勾唇:“别以为你逃出了黒渊就能自由了。”
谢烬川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样,眼中带着轻蔑的笑意:“智渊,你忘了一件事了。”
下一秒,智渊被他提起来,而他的身体被祭雪贯穿,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谢烬川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你们控制不了啊。”
智渊呕出大口血来:“你敢伤我?到时候整个黑渊的人都不会放过你的!”
“哎呀呀,我真的好怕啊。”谢烬川将祭雪拔了出来,慢慢地将手松开,任由智渊的身子向下坠落。
智渊不知道他的实力何时竟这般厉害了,他浑身上下都是宝器不说,连肉体都凝聚了多层法术,他为何能轻而易举的用把剑伤了他?
谢烬川悬在半空中,一身白衣洁白无瑕,红色的发带在空中飞舞着,红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像极了喷洒在雪地里的血。
他的表情像极了凡人供奉的佛像,而他的眸子里,满是漠然。
这,才是他谢烬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