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坚持一下,马上到了。”辛水意语气急切,步伐急促,结实的手臂紧紧抱着下身是血的冷婼。
最终大巫还是拗不过他,答应放了冷婼,可放她却有两个条件。
一是她终生不得踏出院子半步,只得画地为牢,永远留在辛水意的府里。
二是辛水意每月只得见她三次,其余时间都在默写圣典上的内容,大巫教授他的那些大部分都是圣典上的内容,故而他为了平息民愤,必须把圣典写出来。
这些辛水意都一一答应了,可是在他要带走冷婼时,大巫却命人给她灌下了一碗药,聪明如辛水意自是知道那是什么。
忙冲去阻止,可却被大巫的人拦住,“意儿,今日我已允你太多了,若是再阻拦,休怪我杀了她。”
听着大巫带着冷意的话,辛水意瞬间不敢动了,只得亲眼看着她喝下那碗堕胎药,然后看着她痛苦得在地上打滚。
辛水意受不了,担心她出事,这才求大巫准他带把人带走。
“巫童,这……”
府里的人见巫童抱回一个下身是血的女子,纷纷惊住了,要知道他们巫童十八年来可没接触过女子。
“传巫医!”
下人听命跑去,辛水意小心翼翼把她放在床上,“不要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口中一边说着,手一边轻轻为她撩开敷在脸上的发丝。
“为、为什么?”冷婼虽然此刻痛得恨不得立即死去,可还是感受到了替她撩发那人的温柔。
她心中顿感悲凉,她一心爱的人利用她,抛弃她,而这个‘陌生人’,第一次见她却能做到如此。
到底什么是爱!
冷婼双眼溢出泪水,模糊地看着他。
“没有为什么,我不想你死便救了。”辛水意语气平静道。
……
三个月后,冷婼的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终日郁郁寡欢,每日做的最多的事便是在院里看花。
那些花都是一些毒花,辛水意种来炼制毒药的。
而此时的辛水意已是大巫,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处理完苗疆事务还要默写圣典。
可圣典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写出的,不然也不会称之为苗疆圣典了。
因此没时间准备成亲之事。
这日,冷婼又在院里看花了,眼神里没了往日的光彩,里面充斥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夫人,起风了,回屋里去吧!”旁边的小丫鬟轻声细语说着,整个大巫府的人都知道眼前的这个病弱女人是将会是他们未来的女主人。
哪怕此刻还未成亲,府中众人皆是尊称她为夫人,因为整个苗疆谁人不知,大巫爱惨了她,为了她甚至不惜忤逆前任大巫的命令。
为了她,甚至可以忍受一月见心爱之人三次,为了她,甘愿娶一个怀过孕的女人。
“我不冷。”冷婼不想回到那屋里去,太闷了,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她望着外面蓝蓝的天空,思绪飘远,那日的天也是这般蓝,他说好要与自己成亲。
可是却是谎言,为了利用她盗取圣典的谎言,可即使是这样,她依然不把他的信息告知他们。
因为一旦他们知晓圣典在何处,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夺回圣典。
冷婼觉得自己还真是贱,那个男人都不要自己了,明明都清楚了他不爱自己,所做一切都是谎言,可还是不忍心他受到任何伤害。
有些人看清了照样放不下。
“在想什么?”
身后猝不及防传来的声音,吓得冷婼擦干眼泪,转身恭敬道,“大巫”
辛水意看着她泛红的眼睛就知道怎么回事,随即响起低沉磁声,携带着不经意察觉的冰冷,眯起的眸子透露出意味不明,“你哭了?”
伸出略微粗糙的脂腹,轻轻擦拭着白皙的脸庞,垂眸,看见她眼底的忧伤,手上动作不由得重了些,方才大巫召他前去,说冷婼对那人还不死心,居然不肯说出那人是谁?
听到这个消息的他心里本来就压着火,此刻回来居然看见她哭了,不用多想,肯定是在为那人而哭,毕竟经过这三个多月的相处,辛水意看出来了眼前这人早就把他忘记了。
也就只有他,还傻傻念念不忘,甚至不惜对违背大巫的意愿也要娶她为妻。
“嘶——”
冷婼不由自主退后,手上细腻的触感消失,辛水意突然惊醒,脸色变得很难看,道:“我还有要事处理,你自己用饭吧!”
冷婼看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就知道自己伤了这个少年的心,可是她也不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