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医生,关于他的躁郁症,我想知道详细的情况。”
意料之中的话,赵康伟面上有些为难,“虞暖小姐,病人的病情都是隐私,我们需要...”
话音未落,虞暖直接打断他,“我只问你,他的病,是不是一直都没有好转?”
那边沉默下来。
虞暖捏着眉心,大概猜到了。
难怪...
过了一会赵康伟才开口,“倒也不是没有好转过...”
“什么意思?”
“他的情况一直在反复...”赵康伟思索着委婉道。
闻言,虞暖只觉得心里被揪的更紧。
也顾不得形象,就那样俯下身坐到冷地板,神色疲惫。
一开始治疗的时候,赵康伟是和虞暖聊过的,不仅聊过还言辞恳切的提前打过招呼。
赵:‘虞小姐,封先生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想要完全治愈,除了他本身配合之外,最重要的是你,虽然他的病不是因你而起,但如今你是他唯一的执念。’
‘因为过往的事造成了他性格上的偏执,他极度缺乏安全感,这种情况下,他经受不住再一次的被‘抛弃’。’
那时的虞暖垂眸,甚至没有犹豫,‘我不会...’
赵康伟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这病最折磨的除了他本身之外,就是身边的人。’
‘他的防备心很重,想要打破心里的枷锁重新建立安全的堡垒,是一件很难的事,他会一遍遍,不厌其烦,甚至不择手段的去验证仅有的‘安全感’。’
‘所以,虞小姐,你要想好了,如果在这中途你无法接受而离开了他,那病情的反噬会是我们都无法预料到的,他或许...’
想到之前的话,虞暖神色复杂。
她的确听从赵康伟的话,这些日子来都尽量的包容着封景佑的偏执和不安。
可她一次次受伤刺激到了封景佑也是真。
再说治疗的事,她一开始就是想要陪着他配合治疗的。
可封景佑虽然事事顺着她,却唯独在治疗这件事上,他的抗拒太过明显。
她知道封景佑不愿意让她知道那些阴暗的过去。
她愿意尊重他,当然也是怕将人逼的紧了会刺激到他。
如果早知道封景佑会在这件事上瞒着她,她说什么也会陪着他一起的。
那边赵康伟也想到了,听出虞暖的语气有些疲惫,他更是忍不住道,“之前跟您说过的,封先生这种情况最需要的就是家人的陪伴,您...”
地下室里,虞暖揉了揉眉心,身心有些累,“我知道。”
赵康伟的话是过虑了,她不会因为封景佑的病情反复就抛弃她。
但她也确实不想看着他再这样伤害自己。
“他再次出现自残的情况,是不是代表病情又严重了?”
赵康伟那边一下子顿住,“您是说他又...伤的严重吗?”
“不轻...”
两个字一出,饶是已经有所准备的赵康伟都不太淡定了。
“这...怎么会突然这样?”
虞暖迟疑几秒,“前些天我身体出了点状况,他应当是担心我...”
“对了,这几日,他夜夜梦魇,不管我怎么说都没办法打消他的不安,再就是今天,他又将自己关在地下室。”
后面的话虞暖不必说赵康伟也知道,封景佑之前就有很多自残的‘前科’。
赵康伟内心唏嘘,那位对她的偏执他还算是了解的。
当即明白了这次封景佑这次发病的原因。
这时虞暖又问了,“赵医生,所以现在我能做什么?”
赵康伟压力山大,“在他心里你的重要程度明显高于他的生命,所以他宁愿自伤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按理来说这种时候是不能再刺激他,应当顺着他来,但...”
那边人顿了顿,拧着的眉都要打个结,犹豫许久还是大着胆子继续,“您不能因为这样就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