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珺玥也低头看向地面出神,她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我用簪子刺破了手腕”,她伸出左手手腕给墨曜琛看。
可此时上面没有任何伤痕,只有一只羊脂玉镯子,安安静静的戴在上面,墨曜琛轻轻握了下她的手腕,“疼吗?”。
白珺玥摇了摇头,“不疼,我解脱了,死了就不用终日活在生不如死、家破人亡的悲戚中了”。
“可我记得你很怕疼的”,墨曜琛轻声呢喃,他记得白珺玥在四岁多的时候在府门前玩闹,不小心磕在地上,她都哭了好久好久。
墨曜琛问完后,便自顾自的一点点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荷花酥吃,荷花酥几乎碎成了渣,很不好捡。
“别捡了”,白珺玥带着哭腔拉住了墨曜琛的手腕,“我带你回家,给你拿好的荷花酥”。
墨曜琛就这白珺玥的动作,迟迟没有起身,眼眶通红,拼命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
白珺玥不止是他的恩人,还是他平生一直追逐的光,是他活下去的希望,遇见她时,他才二十四岁,前二十四年都如野狗般活着。
墨曜琛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啊,是我没保护好你”。
“墨伯伯,别哭了,不怪你,是我心存……”,白珺玥没说出最后那两个词,只是在心中说:“是我心存侥幸,想着献祭后,我们便能重来一世,重来一世将遗憾改成圆满”。
“需要我做什么?我可以替你杀了辛轶洵!”,墨曜琛小心的挣脱了白珺玥握住的手腕,他也收掉了眼泪,只剩一行泪痕留在脸上。
白珺玥递了张粉色绣着梅花的帕子给他,道:“擦擦眼泪,别哭了,我都没哭,还有……要替我保密”。
“你真的不需要我替你除掉辛轶洵?”,墨曜琛还是不死心的问。
“死?太便宜他了!”,白珺玥眸子里染上了血腥,“墨伯伯,拜托你替我走一趟昆山,替我找一块奇特的石头,最好是长得像仙石的那种”。
“对了,墨伯伯你会写虫鸟小篆吗?”,她又问。
墨曜琛点了点头,表示他会写。
“那就好,你再帮我在那块石头上写几个字——白石似玉、奸佞似贤、天昌日落、四龙蟠粱,火炎崐冈、烈于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