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是琴酒。
是他的话,不会贸然在大厅闹出这样的动静。
玉山涟眼神一凛,飞快向宴会厅疾驰而去,从窗外涌来的冷风鼓起他的衣角。
那弯冷月的清冷银光像是皑皑山上的雪,被慌慌张张向安全地带逃跑的衣着清凉的男女的黑影截断,却依旧缠缠绵绵地攀附在青年黑西装的衣角。
那暗色的纹路被间或照亮,交织着暗与罪孽又逐渐敛去锋芒。
“喂,玉山你别去!”降谷零低沉的声音在后边响起,他拉扯住青年的手腕——这时他才发现,这个男孩的一切,都太过脆弱易折。
那泛着凉意的手腕,近乎让人感受不到脉搏的跳动。
降谷零紫灰色的眼眸里呈现出与平日伪装中不同的冰冷,这让玉山涟明白,他没有在说笑——降谷零是真的想让这场骚动导致琴酒等人的死亡。
但是玉山涟不会让降谷零如愿。
“不,松开。”玉山涟一把甩开降谷零的钳制。
真奇怪,他明明不可能帮助琴酒的……
“我没有办法让他死在这里。”玉山涟竟还有闲心轻笑,只是那微微勾起的弧度渗透着降谷零还读不懂的无奈和嘲讽。
“琴酒必须死,但绝不是死在这。”
是的,他不能死在这。玉山涟再度奔跑在光暗交替的通道之中,月光让他的脸破碎成好几部分——琴酒若是死在这里,那位港黑的首领和黑衣组织的Boss……
除非红方能够一举铲除那个庞然大物,否则琴酒这等人物的死亡除了对这块地界产生无法预估的动荡外,不会有任何好处。
我们的警察先生,啊不,是我的警察先生们……玉山涟感受着身后的四道风声——分别来自降谷零、诸伏景光、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
你们在这件事上还是不够理智……
——————————
“怎么会?”
降谷零愣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就在几秒钟前,他还在恼火于玉山涟的“背叛”,但如今看着这不知从何处而来穿透了船舱的金属杆,他不得不承认有些事情远远超脱了预想。
“糟了,是横滨的异能者!”
降谷零立刻提醒领先自己几步,现在正朝着角落跑去的玉山涟。他试图抓住玉山涟的袖子,但失败了——那截冷冰冰的衣料一如先前男孩的细腕,从来没有被他成功留住过。
“喂,Gin!”
玉山涟皱着眉头扑过去,琴酒早已经倒下,他伤的不轻。
一根泛着银光的金属杆狠狠插入他的肩膀,目测再偏离小几寸便能彻底穿透心脏。
真倒霉。玉山涟在心中轻笑,但面上仍是一副焦急,那双浅淡得犹如不够浓郁的焦糖的眸子,认认真真盯着面前之人,里头的世界小的便只能容纳下那一人。
“你还好吗?能起来吗?这里发生了什么?”
琴酒撩了撩眼皮,胸部偏上的疼痛随着神经不断地传入脑中,饶是琴酒也很难控制面部表情。他毫不客气地抓住玉山涟的肩膀,然后丝毫不顾忌青年疼痛便借力勉强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