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无法离开彼此。
远处走廊上似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持续拉扯着两人的神经。
玉山涟有枪,但在口袋里,仅靠他自己大概是拿不到的。
“大哥,拿一下枪不?”
玉山涟想着反正都要死了,他可不想被长泽雅一弄死——还是继续得罪琴酒好了。
“枪在我右边口袋里——裤子口袋。”
青年的嗓音很低很小,那气音便不断在琴酒耳边飘忽。
琴酒的眸光闪着,罕见的有几分无措,但几乎一瞬间那种动摇便消失殆尽,他皱眉,然后抓着青年衬衣的手便向下,成功靠近了那衣袂飘着的地方。
手指一挑,小巧的枪支便落入手中。
“喂喂喂大哥,咱们安内必先攘外哈。”
尽管看不见琴酒的神情,但玉山涟却莫名身上一凉,立刻苦哈哈地劝住琴酒。如果死在琴酒的恼羞成怒上,那他也太倒霉了吧。
幸好琴酒搞得清楚状况,并没有打算趁机灭掉玉山涟这个见证他狼狈的家伙。
琴酒的手臂摩擦过他的肩,向上抬起,绿眸中逐渐凝聚出积云和暴雨。
那声音越发近了,粗略估算不过五米——这已经是一个绝对危险的距离,再近一两步,那家伙便能够清楚看见躲藏在这里的两人。
啊,再加上限定词,以“不雅姿势”躲藏在这里的两人。不过恶人可不会管他们的姿势,只要抬手杀死他们就行。
然后两具身体便会倒下——以后黑衣组织的人来,便只能看见自己躺在琴酒的怀中“凄美”死去。
听上去很唯美,现实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玉山涟身旁的三名警察已经做好了暴露的准备,他们一个手放在旁边的花瓶上,另一个偷偷摸摸在长泽雅一踏入五米距离内时来到他身后,企图找机会打晕他。
还有一个……在琴酒看不见的角度拉住玉山涟的背后,不让他继续朝着琴酒的方向倒去以至于彻底压倒第一杀手。
冷汗从玉山涟的额角渗出,以他的姿势根本看不见长泽雅一的动静,只能听见那男士皮鞋的低跟一声声撞击在地面。
——离得越来越近。
“长泽!”
救命的声音响起,叫玉山涟不自禁长呼一口气。
完全没注意身下的躯体轻轻一颤……
长泽雅一回头,却正看见了太宰治那张标志性的面孔。
“啊,是太宰君啊,有什么事情吗?”
“事情?不,没有事情。”太宰治笑眯眯地走上前来,一把拉住了长泽雅一的袖子往来处带去,“虽然没有事情,但我想要和长泽先生玩个游戏呢。”
长泽雅一内心狐疑,但太宰治这个人的一切都值得他警惕,以至于他的注意力一下子都被集中到了所谓的“游戏”上去,深觉太宰又要搞些什么事情,而不得不预先开始想怎么脱身。
身后的动静便没能成功被他捕捉。
“走。”玉山涟心中紧张,便一把揽住琴酒的腰,将他半拖半拽着逃进了最近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