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并不解释什么。白飞扬与黄淡白是好友,吴倩与黄淡白是两条巷子相邻相识的同乡,也算一起长大。不算得什么外人,也不必避着什么了。
只是近乡情怯,非是挨近家乡情怯。见了家乡人也情怯。
家乡之人闲言碎语,少不得要叨叨的。白飞扬觉得他与吴倩的事八字没还一撇,也不好坏了吴倩名声。所以便瞒了。
既然已经瞒不住,白飞扬也就放开了。该与吴倩说俏皮话便与吴倩色说俏皮话,该与黄淡白交谈也就与黄淡白正常交谈。
白飞扬似乎驾轻就熟,与吴倩一起引黄淡白入了彩衣宗。
“前些日子得了消息,青山宗也会有人来参加彩衣宗大会。”吴倩道。
黄淡白问:“来的是谁?”
吴倩道:“是李爷爷。”
“李延年大长老?”黄淡白问。
“正是了。”
“吴姐姐怎么叫大长老李爷爷。”
“李长老曾做李家门房,我家虽是没落却也与李家有些情面。免不得借米借面。而李爷爷待人极好,因此亲切。”
吴倩的祖上也是小镇世家,只是从他父亲去世起却衰落了,才搬来了碎瓷巷。李延年是李家老祖,受伤回乡后又回乡做了李家的门房。二人因此认识。
“我那时给人送信,他还给我水喝哩。”黄淡白一笑。
“大长老几时来。”
“明天大会才开始,必然是明天了。”
三人边走边谈。
黄淡白一个单身汉,不惯见二人密语甜言,自当识趣,在二人的安排下寻客房住下。
其时,天色还早。
黄淡白虽然早早的寻了客房,却只是为二人创造相处机会。这彩衣宗有其奇异之处,黄淡白也就自行游逛起来。
看山花红艳,看绿草如茵,体山间流水,听鸟儿啼鸣。体山泽之幽静,游如春之胜景。
沿幽径而过,踏绿草芳泥,黄淡白边走边看已经不知到了何处。已近日暮西沉,黄淡白欲要回返却是不知到了何处,只觉体感温暖灵气盎然。
遂喜,自觉此地灵气浓郁,必然有人。
又行数步。见前方雾气升腾,有暖风,鼻尖闻了闻,空中似有香气。暗呼:“糟糕。”
突兀的从雾气中走出几个女修来。
“哪里来的登徒浪子。”
却见得这些个女修士,个个玲珑身材,俏脸蛋,水雾朦朦发正湿,白露凝结无暇玉,薄纱彩带裹娇颜。
虽是个看不真切。黄淡白知道失了礼,也背过身。
“这会且在这装清高,想来刚才也尽数让他看了去。不如且将他绑了,也让宗门的长老给我们做主。”
黄淡白道:“各位姐姐,我实在什么都没看见。”
一女修道:“怎么的,还想看见,美的你。”
“不想。”黄淡白道说:“我迷了路,见此灵气盎然,仙雾荡漾,便觉有人,想来问路来了。”
“好啊!真就道出目的来了。偏寻了个问路的唬人借口。真真是不要脸。”
“姐妹们一起拿住,将他绑了,明日送到掌律处。”
黄淡白欲逃,却知道这些个女修少不得一两个人与他同境界,又碍于她们衣单纱浅,免不得就有失礼之处,到时只怕更加说不清了。
干脆闭着眼,定身让他们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