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燃见林默不再提了而是转过身去开始看书,便以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虽然内心有一点点的过意不去,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但更多的,还是松了口气。
但是,苏燃再次败在了“以为”这两个字上,他这口气着实是松的太早了些。
林默是什么人啊,他是会那么轻易放弃的人吗?
不,不是的。
他可是不达目的绝不善罢甘休的新时代中国好青年,时时刻刻坚决践行“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奋斗理念,谨记用来迷惑麻痹对方的“三个耷拉”这一重要思想——脑袋耷拉、眉毛耷拉和嘴角耷拉,耷拉出一脸的闷闷不乐,然后来一场“心理攻坚战”,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让他有一种“如果不答应你的要求就是在犯冷酷无情罪”的感觉。
趁对方心软的时候,再一脸难过的哼唧几句,做出这件事非常希望他能参与如果他不去的话那就是很可惜很沮丧的“没他不行”委屈脸。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对方都已经哭笑不得的答应了,还要什么然后啊。
另外,这套理论可是林默最近才总结出来的,只针对苏燃一个人,对其他人就屁用都没有了。
他要是敢在别人面前摆出一副梨花带雨的做作姿态,估计要么把人吓跑了,要么挨几个大嘴巴子。
不过,既然都已经说了是新理论了,还没来得及多次投入使用进行修正,所以还是不那么准确的。
比如让苏燃陪自己一起去吕蓓依的生日会这件事上,林默磨了一下午都没有磨出个尽他意的结果。
虽然有一点失望,但真的只有一点点而已,还不至于打消他的念头让他放弃。
他就像是一根野火烧不尽的倔强小草,只等春风一吹,哟,他又冒出小脑袋来了。
但林默毕竟不是一根真的草,他不会被春风一吹就露出头来,他得第二天才能冒头继续向苏燃表现他那淡淡的“散落一地”的忧伤。
林默给他自创的理论起了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学名,叫做——“一磨”。
“一磨”主要是在苏燃没摸清他的套路期间使用的,比如第一次的时候,简直是一击即中立刻答应。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林默这一招用的多了,苏燃就会渐渐的产生“抗一磨性”。
所谓的“抗一磨性”,就是苏燃见多了林默这副可怜巴巴委委屈屈的样子,再见到时心也不会软乎了,不但不会软乎起来,还可能以为他成天演演演演个没完而心忽的一下硬了起来,不会再那么轻易的答应他的要求了。
那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办呢?
不要担心,不要惆怅,办法总比困难多,林默依然有应对措施。
既然“一磨”不管用了,那林默就开始启用下一个方案——“二磨”,又名“隔天磨”。
所谓的“隔天磨”呢,顾名思义,就是让你隔一天再去跟他磨,当然,如果翻译成“隔一晚上到了第二天再去跟他磨”也是正确的,主要看你对他的需求有多迫切。
如果是非常迫切的话,那就选第二个意思;如果是一般迫切的话,那就选第一个意思。
不要跟我说如果按我的说法的话,那将它翻译成“隔个晚上到了下个世纪的第一天再去跟对方磨”也能站的住脚,啊?
不要跟我杠,杠就是你对。
我不是说反话,确实你说的也对,你的翻译也非常棒,而且你的数学非常好,由此可以推断出你的体育老师非常称职,没有抢了你数学老师的饭碗。
的确是对。
起“隔天磨”这个名字主要是个统称,是对一类的概括,这个“一类”指的就是不要在当天继续跟对方磨。
只要不在当天,你随便隔,爱隔几天隔几天,想隔几年隔几年,哪怕是打算隔了几世之后再去找对方磨,那也是没有问题的。
只要你还能找着他就行。
为什么不让你当天继续磨呢?就是怕对方烦你。
试想一下,如果有一个人一整天都在你耳边叭叭,从早上叭叭到晚上,一直叭叭个没完,喷子都没他能叭叭的话,你会不会觉得烦?
什么?竟然有人说不烦?
那估计你不是个聋子,就是个聋子。
正常人怎么可能不觉得烦啊,对吧?
什么?你竟然还在说你是正常人,眼不花耳不聋,口齿也清楚,但你不觉得烦人。
mua的,简直是要气的我用惊堂木拍碎这一张破烂桌了,你能不能长点眼色,你能不能长点心,啊?
别问我点心是什么,问就是能吃的迷你小干粮。
你非说不觉得烦的话,那我还怎么往下讲,啊?
我这就是为了那些觉得烦的人解释的。
你们这些不觉得烦的、非要跟我对着干的人,麻烦暂时隐藏一下身影好吗?
等我讲完你们再现身,好不好呀?
谢谢配合,卡萨米达。
what?你们这堆“反骨”为什么还在这儿阻挡我继续开讲的脚步?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驴打大滚儿甩烂泥点子.JPG】我就是要继续讲下去。
你们这群觉得不烦的人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觉得烦,快点的哈,给你们八百年的时间来改变自己的说法,你们要是不按照我的想法来的话,那我就……我就不讲了。
还有什么可讲的,啊?
还有什么可讲的!
一个个的都不捧场,我还怎么讲,啊?
我还讲的下去吗?
(悄咪咪的商量道:喂,各位好汉壮士大侠,麻烦顺着我来一下好让我借坡下个驴呗,不用太长时间,来个五分钟的就行,要不然真就收不了场了。谢谢各位了哈,有机会一定请你们吃热气腾腾云雾缭绕刚出碗的泡面料理,谢谢哈!【五体投地以头抢地.JPG】)
起身,弯腰整理了整理皱巴巴的衣服和乱糟糟的头发,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擦掉沾了一脑门子的土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咳咳,那个……我继续说哈。
刚刚呢,我已经让大家试想过一次了,下面我们再来试想一下。
如果有一个人成天趴在你耳边叨逼叨叨逼叨,从早上叨逼叨到晚上,一直叨逼叨个没完,喷壶都没他能喷,喷你一脸臭下水沟味的唾沫星子的话,你会不会觉得烦?
哇哦,我看到大家都异“体”同“脑”的点了点头,看来大家都觉得很烦啊。
没错,林默也觉得如果自己再继续跟苏燃说个不停的话,那苏燃肯定会觉得烦的。
本来他就不愿意去,如果自己再把他给bb烦了的话,那他就更不愿意去了。
所以,林默就找了一晚上的“冷却期”,让苏燃先缓一晚上,等第二天跟苏燃一起写作业的时候,在明里暗里来一波“磨唇”。
一次不行那就磨两次,一天不行那就磨两天,两天不行就磨三天,但是不能磨四天。
磨四天的话,就算是苏燃同意了,可人吕蓓依的生日早就过去了,那还有个天马流星锤子的用啊。
林默暗暗启动了多次“二磨”方案,胜券在握:三天,足够了。
也不知道林默哪里来的信心,话说的那么满,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真是好大一张脸呐。就看到时候他那张大脸会不会奏出“啪啪”的打击乐了。
让你莫名自信,就算是最后被“啪啪”打脸了,那也是活该。
假期第一天,林默把苏燃叫到他家写作业,期间“一磨二泡三难过”走了一遍流程后,就开始释放表面不想让苏燃发现自己一直不高兴却不小心让他发现自己心情持续低落但实际上他就是想让苏燃看到自己闷闷不乐到影响写作业后进而产生触动开始心软最终同意的“假装忧伤”了。
苏燃在自己拒绝跟林默一起去那叫什么吕蓓依的生日会后,好几次看到林默一手拿着笔,另一只手按在书上,一副正在马不停蹄认认真真写作业的架势。
如果他的视线没有呆呆地盯着桌角出神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