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她竟然承受不住刺激,似是气急攻心要晕过去。
叶梨赶紧走过去扶住她,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简易版的风油精。
这是她跟了牧神医学医之后,自己捣鼓的,还挺提神的。
这个女子是关键,她可不能够有事。
女子依偎在叶梨的怀里,在最初的癫狂之后,如今心如死灰,只万念俱灰地垂泪。
叶梨不能够说话,所以她只好像安慰莫尘一样,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哼着曲子平缓她的情绪。
莫尘听着这个调子,莫名地熟悉,脑海里闪过了一幕场景。
却忽然感到头疼……
叶梨用富有节奏的曲调陪伴着她,她却心如死灰,静静地躺坐在地上,根本不起来。
此时从院子走来一个端着盆子的小丫鬟,看见妇人跌倒在地,吓得连盆都不要了!
扔到了地上赶忙冲过来,嘴里叫唤着:“小姐!小姐!你怎么啦?你们到底是谁?对我们家小姐要做什么?”
李思逸连忙解释道:“我们是符泽山的朋友。”
“前来是提供银子给你们的。”
小丫鬟听到是符泽山,竟然没有丝毫放松,警惕地问:“那为什么你们没有从正门进来,也没有暗号?”
这时候,地上的孕妇开口:“云儿,不得无礼。”
‘既然是泽山的朋友,便进去喝口茶,再走吧。”
女子挣扎着起来,叶梨扶着她进去屋子里。
这栋屋子不大,布置简约,里面有许许多多的书画图册,想来这个妇人身怀六甲,只能够靠图画来解闷。
但是让叶梨震惊的是,她居然在一堆的图画书里,看到了自己的儿童绘本!
因为她最近都在给莫尘教绘本知识,然后手底下又有一个书坊是听命于这枚扳指的主人,于是她闲着无聊,就把给莫尘科普的小绘本也让书坊去印了。
书坊当时也说卖得不错。
……
没想到,这位夫人居然也有胎教意识,还自己买了一本绘本来胎教。
妇人坐下了之后,侍女给众人斟茶递水。
她喝了茶之后却突兀地对着众人坦白:
“其实我猜对了,他不在了,是吗?”
侍女安慰着她:“夫人不要乱想。”
叶梨却干脆直接地对着她点了点头。
长痛不如短痛。
何况自己学过医术,就算救不了,这不还有师傅吗?
妇人本来还心存一丝念想,此刻叶梨却明明白白告诉了她真相。
此刻连这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妇人叹了一口气:“你们不是泽山的朋友,是吗?”
叶梨也点了点头。
此时李思逸开口道:
“既是如此,我们也不绕圈子了,夫人知道多少,可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吗?我们必会保证你和腹中孩儿的平安。”
妇人问道:“我?我哪里是什么夫人……你们是谁?想知道什么?”
“在下李思逸,奉命彻查此案。请问你与符泽山是……”
“我是他的侍女,伺候他五年了。”
“五年前我被家里人卖到了青楼,是泽山公子救了我,后来我便跟随着他。”
“我知道他有未婚妻,但是我不在乎名分。”
“可是即便如此,有一天泽山跟我说他得罪了人,要被派去边疆了。”
“可能回来,也可能这辈子都回不来……”
“他说如果他回不来了,就带着孩子,好好活下去……”
叶梨心想:难不成是自己想多了?
“后来他就把我安置到了这个院子里面,说我在这里很安全。”
“他说他不会回来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翻墙进来,说是泽山的朋友……”
她的眼神清明,是洞悉一切的平静,不悲不喜地看着思逸,那袋金元宝就放在桌子上,她没有拿。
饶是李思逸的脸皮再厚,被当众拆穿了也有一点点不自在,他用手比成拳放在了鼻子底下,不自觉地蹭了蹭。
叶梨掏出了她的小卡片,上面写着:
符泽山是被人害死的,你可猜得到凶手是谁?
这个女子看着叶梨的小纸片。
清冷的脸蓦然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你觉得凶手是谁呢?”
女子的脸一刹那陷入癫狂一般,痴痴地笑了起来,一字字挤出牙缝:
“难道不可以是作茧自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