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游医意见她丝毫没有害怕,自己只觉得更生气了,在草原王还没有开口之前,已经上前一步扬言道:
“王不可信此女,此女嚣张跋扈,我看她就是翻出了花,这事也说不过去!”
“对呀,可别让她找了什么理由蒙混过关,原以为她不过是年纪小不懂事,才走了弯路,现如今看来,她分明就是狐假虎威,拿着不知道哪里骗来的药方,逍遥撞骗,肆意敛财,毫无悔过之心!”
“对,王要秉公处理,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草原王见场面,越发难以收拾,抬起手让众人先安静下来,道:
“本王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这小娃娃救了二王子妃,在情在理本王也要给她一个辩解的机会,让她输得心服口服。”
随后他转头看向叶梨,冷冷道:
“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吧……”
叶梨上前一步,对着草原王行了一个礼,随后走向巫医,问道:
“证据在哪里?”
巫医一头雾水,反问道:
“什么证据?”
叶梨看着他,正色道:
“你既说我草菅人命,又说我学艺不精,那你就拿出证据来呀?空口白牙便能够断案,那还需要官府做什么?”
“若是胡言乱语,不需要证据,以后我也可以说整个草原的游医和巫医都是不学无术之辈,我把这话传回中原,你猜别人信不信?”
叶梨的一番话让巫医瞠目结舌,草原部落的巫医地位很高,几乎人人都要求着他治病问诊。
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嚣张的反问巫医,让他难堪。
但毕竟姜还是老的辣,他稍加思索,平复了心绪,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道:
“你年纪尚轻,看着年纪也不过刚刚成年,就算你是从小学医,也不过短短十载,哪里比得上经验老道的医者?”
叶梨反问道:
“听巫医的意思,是年纪小的医术就不好,年纪大的医术就一定好了?”
巫医抚了抚自己的胡子:
“从医者须得望闻问切,用药因人而异……”
“不同的人症状一样,开的药也不一样,……就算是同一个人同一种病,不同的年龄开的药也不需要经验来积累,你年纪尚小,想来定是没有什么治病的救人的经验……”
“可你却大张旗鼓地去给奴隶们治病,你们中原有一句话,明明没有金刚钻却揽瓷器活,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你的浅薄无知吗?!”
巫医的一番话,立刻引得其他游医的认同。
坐在这里的人无不饱经风吹日晒,脸上的皱纹早已显示了他们沧桑而丰富的经历……
更有五十岁高龄的一个老游医,坐在前排的位置,可见他地位尊贵,算得上是草原最经验丰富的人了……
叶梨并不与他争辩年龄这个问题,而是再次拿起地上的纸:
“既然年纪越大,便注定见识越广,那为何还认不出来这纸上的药草?!”
她的眼睛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拔高了声线开始质问:
“既然觉得自己医术高明,那又为何在悬赏之时,人人拿着赏银时甚是痛快,但是治病却一再拖延,令二王子妃却毫无起色?”
“难道草原一族从一开始就是故意藏私,故意拖延治疗,从而获得更多的赏银,置二皇子妃的痛苦于不顾,只顾着敛财吗?!”
“草原王明鉴,此事一定要彻查,他们故意怠慢二王子妃!”
“天枢国要与草原部落交好,而他们却苛待二王子妃,故意让她受苦受累,这是受何人指使,要破坏两国的盟约?!背后恐怕有不可告人的通天阴谋!”
叶梨话音刚落,草原王神色凝重地站了起来,手掌猛地一拍桌案,“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在场的人都抖了抖——
“你们可是故意苛待二王子妃,让她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