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和公公隐晦的话语里,陶安冉得到很大的信息量。
魏景墨怎么会深更半夜来江婕妤的院子?这不明摆着就是有奸情。
四周守着的这些人,一定是皇上安排的铁甲卫。
看这架势,皇上不但是带着她来捉奸,还想拿她来堵住悠悠之口。
难怪就连和公公也不让入内?
皇家最注重脸面和尊严的,皇上的妃子与朝中的大将军那么晚私会,这要是传出去,皇上的威严何在?大将军的性命恐怕皇上想保也保不住了。
再加上皇上刚登基不久,社稷不稳,内忧外患,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处置魏景墨的。
陶安冉刚走到院子里,便瞧见前方不远处,皇上身穿一袭明晃晃的龙服,笔直的站在假山旁,双手负后,定定的看着她。
深邃的眸中闪烁着不明的火焰,眼神太过炙热,让她感到头皮一阵发麻,不好意思直视他的眼睛。
院子静悄悄,一个人影都没有。
陶安冉低头,缓步走上前,躬身行礼,“臣妇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来啦!夫人不必多礼,平身吧!”语气温柔夹在着一丝喜悦,上前正欲去扶陶安冉。
陶安冉发现皇上的意图,急忙起身,往后退一步,巧妙的避开他的手,不动声色与他保持着君臣的距离。
皇上望着她谨小慎微的样子,不由得苦笑一下,悠悠开口,“夫人好似很怕朕?”
“皇上说笑了,臣妇自知皇上爱民如子,对将军这个表弟更是疼爱有加,臣妇做为皇上的臣子的妻子,同时也做为皇上表弟的媳妇,自是不怕的。”
她将魏景墨臣子的身份和表兄弟的关系,全部摆在明面上,暗示皇上与公与私都不能越矩。
皇上向前跨一步,伸出手拉住陶安冉的胳膊,陶安冉又接连后退几步。
“皇上,不知您唤臣妇前来,所为何事?”声音尊敬而疏离。
皇上看她的眼神太过炙热,陶安冉两世为人,又不是傻子,当然明白这眼神代表的是什么。
她不喜欢被约束,是一个自由散漫惯了的人,待在将军府已经让自己够憋屈,岂会再去招惹皇上,给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烦。
皇上看她避之不及的样子,心中莫名有些失落,他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不屑做死缠烂打之事。
转过身子,鹰隼一样的眼神,盯着不远处的凉亭,“朕请夫人前来看一出大戏。”
陶安冉顺着皇上的视线望去,远远瞧见凉亭处纠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江婕妤从背后抱着魏景墨的腰,双眼蓄满泪水,哭哭戚戚在说些什么。
魏景墨一脸寒霜,背对着她,几次想将她的手给掰开,都徒劳,脸上开始有些不麻烦。
皇上平淡无奇问道,“夫人看到凉亭里的这一幕作何感想?”宛如凉亭里的江仪柔不是他妃子,无波无澜。
“皇上想让臣妇做何感想?”陶安冉似笑非笑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