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恶?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作恶!”夏子星被她一句话猛然点着,屁股几乎要离开凳子。若不是有手铐挡着,她隔着玻璃都要撕碎宋梦暖的脸。
“我们夏家为他做了那么多!!三口人为他而死!我们夏家才是承霖哥最重要的靠山,你个贱人懂什么?你吃现成的还不够,还要过来反咬我一口,你这个畜牲!”
夏子星暴怒的情绪再也无法控制!
她单薄如骷髅的脸上变化莫测,复杂的表情像是要抽筋一样,从阴狠毒辣的神情慢慢变得委屈又痛苦。
夏子星扭曲的心态,已经让她变成一个情绪怪物。
在她眼中,就是宋梦暖夺取了夏家人的胜利果实,她是贼。
季丞霖不可能真的对自己没感情,他一定是被宋梦暖拿住了什么把柄,或者干脆被宋梦暖下蛊了。
曾经他们夏家是多么的耀武扬威,在整个杭城都能横行霸道。毕竟作为季丞霖身边最亲近的“皇亲国戚”,他们拥有其他人永远无法得到的优势。
所有季家能做主的生意,只要能让夏家挣上钱,掺一脚的,季丞霖全部划拉给他们。
相当于季丞霖一手操作,夏家只用出几个人头过去走走流程,就能够毫不费力的分一杯羹。
夏家人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作为季丞霖身边的“狗”,他们早已过惯了那种不用怎么费力就能拥有利益的生活。
现如今猛然将他们拉下神坛,告诉他们今后再也享受不了这种伸手即得的利益,他们怎么受得了?
“贪欲”二字就能生生折磨死他们。
“宋梦暖,你别得意,你一定会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她猛地起身,椅子跟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尖锐的“吱——”声。
狱警敲棍警告:“老实点!”
夏子星不甘地缩回去,眼神怨毒,依旧死死盯着宋梦暖。
而此时,宋梦暖已经平静下来了。
她无奈的摇摇头,真是不明白,这么些年来夏家究竟怎样生存的,就靠“舔”季丞霖?
宋家和夏家明里暗里斗了这么多年,竟然斗了个寂寞。如果父亲在天有灵,知道他的对手这么多年都是用人情关系上的位,会有怎样的感觉?
难道在季丞霖身边享受这样所谓的优待就这么迷人吗?
想到这,宋梦暖心里有一瞬间的瑟缩。
人果然还是要活得清醒才对,不能因为依靠他人获得的利益而迷失自我。
这不,夏家人的下场就在眼前。
宋梦暖在心里警告着自己,如果今后要是恃宠而骄,惹怒了季丞霖,很有可能也会得到如此下场。
夏子星一开始跟她说的那番话,不无道理。
女人清了清嗓子,“好了,我来这里不是听你说这些废话的。曾经我是被你打压,欺辱,你伤害了我的朋友家人,把我害得那么惨,我都认了。既然是我自己做的孽,是我自己非要承担这个苦果,是我自己有了那些不该有的执念,所有的苦果我都认。所以,就此打住。”
宋梦暖领了自己的苦果,夏子星也应当承受她该承受的。
不论如何,成王败寇。
“你不是来找我说我爸爸的事儿吗?那你就说吧,我倒想看看你有可掰扯的。”
终于聊到重点。
夏子星颓败的面孔上终于露出一丝期盼的神情。
“我知道你一直在找你们家破产的真相。”
宋梦暖双眸倏然黑暗:“继续。”
“我相信,对于你家破产这件事,你也百思不得其解。原本季丞霖只不过是截断了你们家几个生意的渠道罢了,其实对于宋家这三代的累积来说,季丞霖截了你们这几个渠道并不算什么,也不会导致你们家破产。真正让你父亲,开始性情大变的,是他开始赌博。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就在外面欠了巨额债务,然后导致公司资金链断裂,然后才慢慢的破产,我说的没错吧?而你这段时间,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你父亲突然去赌博的原因。”
夏子星那样一个疯疯癫癫的人,竟然在这件事情上头脑格外清晰,并且三言两语就说出了宋梦暖这些年来一直想寻求的真相。
宋梦暖不由得攥紧手心,她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可面对面谈判,就是不能露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