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一个好回答的问题,说“愿意”,会被解读为“欲擒故纵”,那么她之前的“控诉”就会显得可笑;说“不愿意”又会显得她没礼貌,不近人情。
“我认为贺先生是一位具有主观能动性的自由人。”
教科书式的回答,成功将问题丢回给对方,并将自己择干净,表明了对方所作出的任何决定都与自己无关,自己不需要为对方负责。
贺知渲的话头被云锦月的言论堵死,贺知滢忙插入话题,“云姐姐,我哥的意思是,他怕他的追求会再次给你带来困扰,所以想得到你的允许后再展开浪漫的追求行动!”
成功体现了贺知渲那小心翼翼的深情。
云锦月脸上的假笑都已经僵了,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没皮没脸、死缠烂打的,果然,山鸡偷了凤羽也变不成凤凰,私生子永远上不得台面。
云飞扬本不想说话,他知道自己一个学生,社会经验肯定不如云锦月丰富,贸然出声很可能会给她招惹麻烦,便一直沉默着,让她自己解决问题。
可不知是“追求”这一字眼刺激到他了,还是云锦月拐弯抹角的语言艺术令他不满,云飞扬直接拿起一块儿剥好的蹄筋堵住了云锦月的嘴。
“谢谢,婉拒。”
贺知滢故作热情的笑容也僵住了,“阿扬哥哥,我们……”
“婉拒,谢谢。”
“咱们两家……”
“婉拒!”
无论对方想说什么,云飞扬这边都是俩字——婉拒!
死皮赖脸的最怕直截了当的,最后终是贺家兄妹败下阵来,一顿饭吃得直堵心。
云飞扬也没吃好,憋了一肚子火气。
云锦月向来了解他,看出他情绪不对劲儿,也没送他回学校,直接调转方向,送他回家了,反正最近学校在组织海选的事,也没上课。
车子缓缓驶入车库,云锦月停车熄火。
“阿扬,你生气了,为什么?”
十七八岁的少年有专属于少年人的倔强,或许在他们眼里,“沉默”是一种酷炫的表现;可在旁人眼里,充其量算是“气人”的手段。
暴躁如周粥,周子琰如果敢在她面前这个表现,她恐怕早就一巴掌甩上去了。
可云锦月却是另一种类型的“姐姐”,她不可以暴躁。
云锦月侧过身,打量少年的侧脸,秋水多情的美目划过一丝受伤,“阿扬,你为什么不理我?”
云飞扬依旧无动于衷,他对云锦月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多少有点抵抗力。
“不理人很不礼貌,如果你要这样,那我以后也不理你了。”云锦月朝副驾驶位倾身,抱住了少年的胳膊。
明明嘴上说的是类似绝交的“狠”话,身体上做的却是向对方靠近的动作。
言行不一,就差把“心机”挂在脸上了。
可云飞扬偏偏就吃她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