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程辉准时打来了电话。

都说养成一个习惯至少需要23次以上的重复，而方元习惯被程辉的电话叫醒也就只用了5次。

今天，程辉带他来到了一个小型水库。

这里风景谈不上秀丽，环境也算不上好，水面弯弯绕绕，地形十分复杂，能作钓的地点并不多。

一下车程辉就与水库老板攀谈起来，而方元则勘察起了地形。

这时，一片泛了黄的柳叶被细风吹落，在水面荡起浅浅涟漪，随之便突然沉入了水中，无影无踪。

“卧槽！”方元忍不住爆了粗口。

他没想到这里的鱼居然这么凶残，又扔了一根草茎进去，眼看着草茎没入水中。

程辉还在和水库老板谈着，似乎起了些争执，声音很大。

“我们说好的300一天，你这又突然反悔是几个意思？”

“300是你钓的价格，他不行，他那细胳膊细腿的能钓多少……顶多200！”

“那折中一下好了，250。”

……

“行行行……250就250，拿去！”

水库老板像是提前准备好了一样，从怀中掏出一沓钞票，数了数，正好250，递给了程辉。

程辉看也不看，接过钱直接揣进自己兜里。

来钓鱼不收钓费，还有钱拿，这是什么情况？

方元愣住了。

“开始钓吧！”

程辉朝着方元挥了挥手，“第一天，任务轻松点，钓够800斤就能走了。”

“800斤！”方元嘴角抽了抽，瞬间明白了过来。

原来自己今天是被拉来做苦力的，而且工资还给不到自己手里。

他当即向程辉提出了诉求：“多少分一点吧！毕竟我出力，一分不给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我这是在训练你。”程辉辩解。

“我怎么感觉你在利用我？”

程辉咂了咂嘴：“三万多的鱼竿都给你了，师父赚点烟酒钱怎么了？大不了我再管你一顿午饭咯！”

“不行！刚刚水库老板说中午到他家吃饭，我都听到了。”

“那晚饭嘛！”

……

这里的鱼着实太好钓了一些，比学校的人工湖还要好钓的多，甚至跟黑坑的鱼头密度相比也不遑多让。

最大的区别就是鱼的品类，很杂、很多，活性异常地高！

鲫、鲤、草、鳊、青、鲌、鲢、鳙……甚至是龙虾、螃蟹，每种鱼的吃口都不相同，漂相也极为复杂。

很多时候，黑漂了不见得有鱼，逗漂反而能上大鱼，让方元有种想撞墙的冲动。

一天鱼钓下来，他已经开始怀疑人生。

原来，钓这样的塘子考验的根本不是体力，而是心理承受能力！

回到宿舍，他澡也没洗，饭也没吃就躺到了床上，再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

一起床，他感觉整条右臂都不是自己的了，酸爽到了极致。

他看了眼时间，苦笑着自言自语道：“又是5点半，我这是被留下心理阴影了吗？”

手机上有几条未读信息，几乎都是叶妍的：

“晚上要一起吃饭吗？”

“在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