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文强手中只剩瓶口一节,用纸巾擦了擦,递给了一旁小弟,骂道:“对辉哥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呢?砸之前也该看看瓶子里有没有酒嘛,看,多浪费!”
手下小弟像是早已习惯甩来的锅,一声不吭。
“文强,你闯祸了知道吗?”闻乐厉声说道。
“闯祸?”葛文强轻笑一声,毫不在意。
“那小子背后有什么大靠山?蒋礼?还不是屁都不敢放一个……他蒋礼想赚钱,还想在商场上混……是龙那也得给我盘着,是虎也得给老子卧着!我吃不下他,但敢动我,上面有的是人能搞他!”
“我只能告诉你,方元的背景没那么简单!你,好自为之。”闻乐扶起程辉就要往外走。
葛文强一个眼神甩了过去,原本让开的保镖立马把闻乐拦住。
“就这么走了,不喝一杯?”
葛文强递了一瓶开了的啤酒过去。
闻乐想了想,刚要去接,葛文强直接将啤酒瓶甩在了闻乐的头上,顿时白色水花混着玻璃碎片四处喷洒。
“老子拿你当兄弟,你却拿我当冤种!这一瓶啤酒,算是还你对我的‘好’,兄弟。”
程辉和闻乐二人都被扔出了夜总会,互相搀扶着走向一旁的小诊所。
这个小诊所主治跌打损伤,开在这个地方简直就跟故意的一般,就像是夜总会的配套产业。
小诊所除了一个人高马大的医生外,还有个护士。
护士也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嘴角还叼着香烟,透过松松垮垮的护士服隐约还可以看见脖子和手腕上的刺青,全无护士该有的模样。
“都让你别进去了,非不听!”医生摘下口罩,正是程辉的弟弟李耀。
他熟练地处理着程辉的伤口,手法非常娴熟。
相比之下,给闻乐处理伤口的中年护士手法就要差得多,无意中刮起的玻璃渣子把闻乐扎得阵阵痛呼。
“是不是男人?别动!”中年护士呵斥道。
说话时,烟灰掉落在闻乐伤口,气得闻乐已经准备破口大骂了,但刚张嘴却发现脖子上被抵着一把锋利的镊子。
中年妇女沙哑的声音响起:“烟灰消毒的,老娘当年不都这么过来的吗?给你娇气的……”
不知为何,闻乐总觉得眼前妇女有些眼熟,直到看到她手腕上歪歪扭扭的“十三”才想起当年叱咤江湖的狠人“十三妹”。
而事实上,十三妹手腕上的“十三”只是个误会。
她小时候被欺负的狠了,就突发奇想,自己在手腕刻了个“杀”字,用蓝墨水染的,只是不知道为何那个横没染上色。
阴差阳错,十三妹这个名号就流传下来了。
“年代不一样了,现在是法治社会。咱们做事要讲究方法,不能蛮干!”李耀对着程辉说。
程辉忿忿道:“那你说怎么办?我不信你还有别的好办法。”
“没有,那也不能主动去送死吧?虽然是法制社会,但法律也有空子的嘛。当然,咱们不会钻法律空子,但葛文强那个龟孙儿会啊!这些年他伤了多少人,坐过一次牢没?有人给他抵罪的……”
“那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程辉问。
……
这时,坐在一边的闻乐轻声说道:“其实,有人会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