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敷衍了一点吧!”倪大友无奈叹息。
方元挠了挠头,低声道:“背后论别人长短,这事儿我也干不出来啊!而且,我觉得您心里还是很清楚的,只是想找个人肯定您的想法罢了。”
“万一以后哪天后悔了,您还可以心安理得地说一句‘当初就不该信他的屁话’。”
倪大友指了指方元,忿忿道:“真是和稀泥的好手!”
“小时候过家家练出来的本事,也算是学以致用。”方元一脸贱笑。
“走吧……走吧!钓你的鱼去,算我白问。”倪大友玩笑着挥手撵着方元,心中却是已经有了明断。
马勇才跟他游钓也好几年了,什么德行他是一清二楚。
无论是背地里的那些小动作,还是正在谋划的一些事情,他心里都有了预见,或是察觉到了蛛丝马迹。
就比如说今天马勇才和摄像小哥一起出去,在什么地方花费了2000,他心里怎么会没数?
他只是不愿意拆穿罢了。
就在这时,他的浮漂缓缓沉了下,那一点醒目红光缓缓沉入水中,直到再也看不到一丝光亮。
倪大友猛地提竿,响亮的抽竿声和紧接着而来的风线切水声响彻夜空。
他不得不半蹲下来放低姿态,握在手把节中上端的手也被迫一再抬高,直到抬无可抬,钓竿即将脱手。
关键时刻,他选择了放倒竿身形成拔河之势。
大鱼猛地逃窜,瞬间将16号的主线都给切了,带着那支昂贵的浮漂一起游向远方。
幸运的是,钓竿安然无恙。
方元刚走了一半的路,闻声又赶了回来,刚好看到倪大友放下钓竿的那一刻,不解地问:“不是还有失手绳吗?”
“至少钓竿保住了。”倪大友语重心长地叹道,面容从未如此严肃。
方元本以为倪大友会就此收竿回去休息,没想到他又换了一根大线,继续开始作钓。
……
夜里倪大友没打抛竿,钓完后独自把自己的钓具都给收了,没有劳烦他那徒弟马勇才。
马勇才也不用换班了,睡的尤其香甜。
第二天一早,马勇才又开着皮卡出去买早饭了,买完早饭后按照摄像小哥新发的定位赶了过去。
早饭很简单,就是一些稀饭和包子,还有买稀饭送的咸菜。
方元吃惯了这些,倒也没想过有招待不周。
只是他拿着包子准备吃的时候突然发现,一包血淋淋的生鸡肝和包子同放在一个大的方便袋中,压在底下。
虽然有小方便袋隔着,但血水已经渗出,看着十分膈应。
他着实被恶心到了。
不过,恶心到他的并不是带着血水的鸡肝,而是马勇才的这个小动作和他这个人的本身。
为了不被叶妍看到,他连忙把生鸡肝放到了一边,用抹布盖住,随后继续吃着包子喝着粥,没事一般。
这样的行为,在暗处的马勇才看来多少有些故作镇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