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还只到金丹期，东竹是筑基，南书西洲以及北渊几个才刚触及练气不久。

师尊平日里虽温和，不过对于他们修炼之事却稍稍有些严苛。

毕竟修仙界就如黑暗森林，各凭本事，风清宗只一个无回峰，松阳又时常不在，他们只能靠自己了，故严苛一些也能接受。

那日她和东竹刚回来，就见师尊的院子里有个小女娃抱着玄天镜玩。

师尊从不近女色，也从未见他与修仙界哪位女子有暧昧，所以师娘这玩意儿压根是没有的。

故他们猜测院子里的女娃只能是师尊在外头捡来养的。

女娃也不怕生，见他们来了还高兴地迈着小短腿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姐姐好哥哥好。”

二人见她小脸粉雕玉琢，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加上俩小酒窝，着实是可爱得紧。

小嘴又巴巴的甜，这女娃可真喜人。

那日师尊把她叫到面前，是这么说的，“阿泪，为师时常不在无回峰，长姐如母，往后阿晴就拜托你了。”

自那以后，司空泪去哪儿都会带上夜晴这小尾巴，同吃同睡，连闭关修炼都是一道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直到夜晴刚踏入筑基那一日。

夜晴拥有了自己的小院子，她搬过去住的那一夜。

司空泪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小师妹已经到了元婴期了，有一次外出历练，她结识了一个叫白修的男子。

也不知道那白修使了什么手段，竟牢牢绑住了小师妹的心。

小师妹从小就被他们宠得天真烂漫，毫无心机。

白修是个什么人，阅男无数的司空泪一眼就瞧出来了。

无奈怎么劝说小师妹她都不听。

二人在不被风清宗祝福的情况下结为了道侣。

直到有一日白修将一把神器插入小师妹腹中，她才后悔不已。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禀报师尊，宁愿把小师妹关起来也不要让她再见那白修了。

小师妹死后，白修就要飞升了，司空泪提着巨剑去寻仇，结果被大乘圆满的白修打得修为暴跌，由化神直接跌到筑基。

东竹几个把重伤的她抬到峰顶请求松阳出手之时。

松阳只是眉头紧蹙，握了握拳后又平静了下来。

只说了一句就此罢休吧，还勒令东竹四人不得再去寻仇。

此事就算是揭过了。

本以为这个梦就这么结束了，结果后头还有。

司空泪梦见自己转世了，这一世依旧拜入了风清宗，依旧成了松阳的首席弟子。

依旧，有了小师妹这个一天到晚跟在后头的小尾巴。

又重蹈覆辙了。

小师妹结识了白修，然后与他皆为道侣，最后被白修所杀。

她又去找白修寻仇了，结果当然如前世一般，被打到筑基修为。

就在司空泪以为这个梦要无限轮回，周而复始之时。

小师妹叫醒了她。

“大师姐！你醒醒！”

司空泪睁开了眼，看到面前担忧不已的小师妹。

感觉脸上一片濡湿，伸手摸了一下，是泪水。

“大师姐，你怎么了？我见你在沉睡中一直哭一直哭，是做噩梦了吗？”

小师妹给她打来了一盆水，湿了帕子轻柔地给司空泪擦脸。

司空泪一把把她抱住，却并未言语。

但是小师妹能感觉到她无声的眼泪还在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