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给沐王下毒的女杀手香菱的身子一日日好了起来,许慕云越发地慌了。
夜帝在打什么主意她不知道,但是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每日都去书房求见潇王,可潇王回回都避而不见。
这不是个好兆头,孩子没怀上,潇王又再次冷落她,如此一来,她必死无疑。
纠结许久,许慕云只觉此次是真的逃不掉了。
一时情急又偷摸着回了娘家和当朝丞相商量对策。
好歹是一朝丞相,眼光毒的很。
近来朝局的变化说是翻了天也不为过,他看的出来夜帝是在化解众王爷公主之间的矛盾,趁机整顿朝纲。
在这样的背景下,许慕云还把自己给作到了绝境,是她自己看不清形势,没有低调做人,甚至还胆大包天要对王爷下手。
这样的女儿,许丞相已然打算放弃她了。
但是即便放弃她也挽救不了整个丞相府。
近来潇王府发生的事让他明白到,最好是赶在夜帝出手之前编出个不得不暂时放过许慕云的法子来,也好让丞相府喘口气,妄想着能活一日是一日。
然一个月过去了,许慕云的肚子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这种死期越来越近的感觉实在是折磨人的很。
这不,许慕云又偷溜回来找他出主意了。
被即将到来的死亡支配的恐惧让他们做出了个更大胆的决定。
贿赂大夫先谎称已有喜脉,再在太医院的出诊安排上操作一波,若是夜帝要求宫中太医前去潇王府诊脉,那就让自己人出诊,统一说法就是喜脉。
当晚许慕云便“宠幸”了几个府中握有死契的下人,盼着能一举怀上。
只要怀上了,差一个月时间也无妨。
大不了到时候搞些手段早产就行,勉强过得了关就是胜利。
可惜他们这样拙劣的计谋如何瞒得过夜晴?
他可是手握剧本和直播间的男人!
想假孕逃过死刑,那怎么行。
按照计划,第二日来诊脉的大夫就说许慕云怀上了,夜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让宫里的太医去复诊,然后出诊的果然是许丞相那边阵营的人。
在书房关了自己个把月的潇王听到下人来禀报说王妃有孕,终于露脸了。
然当许慕云欣喜地告知他:“王爷,恭喜你要当爹了”之时,潇王的神色也只是有一瞬的松动,并未有太激动的反应。
许慕云笑容一僵。
呵,即便她怀上了他们的孩子,他的心还是跟着孟秋那小贱人走了。
没关系,她已经不在乎了。
只要她能靠着这个理由活下去,后面一定可以继续靠着这个翻身的。
许慕云一直存着怀孕保命的幻想中,全然忘了,只要夜晴一句话,无论她是真怀还是假孕,整个丞相府和她,一夜之间就可以在泉下相聚。
就如猫抓住了老鼠,但是又把它放跑,待它跑了一会儿又一爪子摁住,让它感受死亡的恐惧,然后又放跑,再摁住,如此往复。
皇权压制,谁能跑得了?
这点挣扎不过是徒劳罢了。
与反应平平的潇王对比,宫里的云妃倒是一下子从失落的情绪抽身出来了。
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午膳都吃多两碗了。
此等喜讯一定要好好和陛下分享一下,压根按捺不住她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可当她一进殿就见到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跪在那儿时,颤抖的手变成了颤抖的脚了。
夜晴轻轻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爱妃,你来的正好。来来来,坐朕这儿。”
云妃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脸,心里“咯噔”一下。
今日出门没看黄历,总感觉头顶凉飕飕的。
她挪动脚步坐了上去,屁股都不敢坐太多位置只坐边边那一点点,一便一会儿夜晴发火时她能迅速滑跪求饶。
“陛下,这是?”
“哦,没什么。朕就是和他们说说心里话罢了。”
云妃心里嘀咕:心里话?骗谁呢,谁说心里话找太医,他们是治病又不包治心。
夜晴招了招手,一个太医立马起身把手上捧着的脉案呈了上来。
夜晴又指了指云妃,太医转了个方向,呈给了云妃。
云妃迟疑着接过,上面是许慕云的喜脉诊断。
没错啊,喜脉,不该欣喜吗?
怎么召集这么多的太医,他到底想要干嘛?
“听闻潇王妃有喜,这可是第二个皇孙,朕非常重视,故让今日当值的太医都去给她问诊,若真是喜脉朕重重有赏,若不是,爱妃你说朕该如何呢?”
云妃一听,脚倒是不颤抖了,就是有点麻软,坐都坐不住了。
屁股跟长了弹簧似的,一下子起了来往地上一滑跪。
“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