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说,以后会想办法还司翎风这笔巨款,五十万对安暖来说,就是天文数字。
这个男人表情比她还要难以启齿,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要对安暖说,说这是因为他导致出车祸,该出的,但这句话,终究压在他心口里,说不出来。
只说了一句,小暖,不用还我,这是给你的彩礼。
安暖不自在扯了嘴角,他还没有忘记结婚一事,她点头,想说什么,也没再说什么了。
两人似乎有很多心事,很多话,此时此刻似乎一句话都没说,因为乐迪的病情,所有气氛显得压抑又哀伤。
安暖匆匆回到房间,她几乎寸步不离在乐迪身边,安暖对外面的事,什么都不关心,佣人端菜端饭,放下就走,走得很急,安暖也没去在意。
回来庄园第二天,郭诗雅就跑了过来,假惺惺的说道:“安暖,听说,乐迪病得更重了,你要坚强,乐迪需要你。”
这种虚伪的话,安暖不想再听了,冷声下逐客令,“谢谢郭小姐,没有什么事,请郭小姐快点离开,乐迪需要安静的休息环境。”
郭诗雅气歪了嘴脸,无从发怒,转身,脸色扭曲狰狞,对着身边柳舒婉,发火,“柳舒婉,你怎么办事,叫你打听了,你就打听这样,这个拖油瓶居然没死,不是说死在车祸里,怎么好端端的回来了。”
柳舒婉也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就回来了,明明从先生和管家对话中,她得知乐迪葬送在车祸中,把这事告诉郭诗雅,那时候的郭诗雅听到之后,手舞足蹈,别提多开心了。
柳舒婉也厌恶了郭诗雅这么恶毒,一个小孩儿死了,是亲人多么的悲痛,郭诗雅倒好,开心忘乎所以。
现在听到乐迪回来,郭诗雅就莫名发火,柳舒婉就想不明白了,郭诗雅到底跟一个小孩子有多大仇多大怨。
柳舒婉不满,“郭小姐,我怎么知道,反正当时,先生跟管家说,乐迪出车祸死了。”
这也不能怪她呀。
郭诗雅张牙舞爪的,“那好端端的是谁!”
柳舒婉满满的怨火,身居女仆的她,只能由着郭诗雅发火,由着郭诗雅对她打了一巴掌,她低头强忍着。
郭诗雅发泄完,嘴里,喃喃:“反正也快要病死了,我也不等这一时。”
听到这句话,柳舒婉有些奇怪,郭诗雅似乎巴不得乐迪马上去死一样,为什么?她想把自己疑惑告诉司涣少爷。
可是车祸之后,听说司涣被送去医院之后,就没有看到了司涣少爷了,也不知道司涣少爷病情怎么样了?
乐迪总是趴在窗口边,他的手恢复很慢,不知是不是因为病情,像是化脓了,总是有暗黄色液体,流出。
安暖拆开纱布的时候,心脏都是提着,手都在抖着,安暖熟练的包扎完。
乐迪不哭不闹了,他很安静,安静到安暖觉得,随时,乐迪要消失掉了。
回来庄园的第五天,乐迪身上病情加重了,脸开始肿,浮肿把他眼睛遮住了,她只能看到他眼睛狭小的缝隙。
浮肿的皮肤里,还带着青色,他把左手放在安暖的手心里,“妈妈,能带我去外面看看小鸟吗?”
安暖哽咽着,猛点头,她推着乐迪出了房间。
庄园的花园里,有很多挂着的鸟笼,上面挂着各种名贵的鸟,正好也遇到了司老夫人。
司老夫人兴许看到乐迪大变样模样,似乎不那么刻薄了,看了看乐迪一眼,眼里带遗憾的走开了,独自留下安暖和乐迪两人。
“妈妈,为什么小鸟关在鸟笼里面?他们不向往外面的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