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看来,这根本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
那群袭击者不仅装备精良,战术也十分高明,作战技术更是过硬。
所有鬼子都有一种被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觉,根本没有存活下去的信心,只能力求死得“体面”一些。
遗书便是让他们“体面”的方式之一。
“英勇”地玉碎,死在冲锋的路上,总比对面那些被当成猪狗一样宰杀的友军好上百倍上千倍!
此时。
嘹望台之上的井上上尉也心生动摇。
他已经在反复的叫骂声中喊破了嗓 子,只感觉喉头火辣辣地痛,连正常说话都困难。
他混迹帝国军队多年,眼力极好。
井上看到这时,已经看出对面行刑 的那位女军官是一位出色的军医,更是残忍无比的女特务。
她不仅有用手术刀治病救人的本事,更擅长用手术刀折磨人……
她在解剖人体时就如疱丁解牛一般,十分顺畅。
井上上尉不敢想象落在她手上的下场。
当然。
井上更加害怕落到那个“实习生”手上。
如果说那女军医操刀还能算作艺术,那位实习生简直就是在屠杀!
在后者拙劣的医术加持下,任何被拖上“舞台”的人都将遭受最非人的折磨!
井上多次感觉到那手术刀就像是割 在他的身上一样,绝望不已。
他接下来必须写遗书了,不然待会对面发直进攻时,就没有机会写了。
于是。
井上上尉放下望远镜,环顾四周,把前往嘹望台的小门从外面反锁后,才缩到角落处,摸出早就准备好的纸笔,一笔一划地写起遗书。
“我不知道那群袭击者的身份。”
“他们穿着帝国军人的军服,使用着帝国军人手段,就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恐怕撒旦都没有他们那样残忍。”
“如果他们不是帝国军人,那他们来自哪里?”
“如果他们是帝国军人,难道是冲着小林少佐来的?可是为什么偏偏把我安排到最后一个死亡?”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我应该是被卷入了一场阴谋,陷入了一场根本不会打赢的战斗之中。”
“我想,等天亮之后,我应该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当场玉碎,为天皇陛下效忠了。”
“希望对手能善待我的尸体,若不能,请让我被狗吃掉,最好吃得干净一点……”
井上上尉打仗本领不算上乘,打枪打炮都不擅长。
但是他身为指挥官多年,舞文弄墨的本事还是可以的,而且相当可以。
他不仅平假名片假名都写得十分流畅,就连樱花国人不太擅长写的汉字都写得有模有样。
他的遗书,光是信件专用纸都单面写了五页。
写完正文之后,似乎觉得不过瘾,又把今晚的战斗过程写到了背面,并大发牢骚,又把背面也写满了。
天越来越亮了。
井上上尉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怎么还没有开始进攻?”
他嘀咕一声后,便举起双筒望远镜继续观察。
接着,他便惊讶地发现,那名女军医的行刑还在继续着!
她一刀刀地割下面前鬼子的血肉,已经削去了四肢上的大片肉块,已经向内脏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