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什么都知道了，没有疑问了，那留着我也没什么用了吧？”

冷靳珏笑笑，并伸开手臂，他与冷靳川僵持的那支枪便也顺理成章的掉落在冷靳川的手上。

“那把枪只有一颗子弹，你要打准点。”

冷靳珏眼角眯成一条缝来，上扬的唇角散发着一股子疯癫的鬼魅感。

天才，亦或者是疯子，到了这一刻他也不在乎了，反正都是他……

冷靳川皱紧眉头，他知道冷靳珏一向如此，在恶魔岛那次也是，全然不顾生死任性妄为，那次是有他那天才般的建筑设计才得以脱身。

但事实上，这一次，冷靳珏什么也没有准备，他就是孑然一身，等待着冷靳川向着他的头颅，猛然一枪。

呵，疯子。

冷靳川将枪举起，他的神色便会更加愉悦。

“你当真以为我留着你没什么用了吗？”

冷靳珏有些意外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还要你回答，为何你如今会这么憔悴？你究竟又在做什么实验？！”

“我这一次做什么也影响不到你了，你大可放心。”

“冷靳珏！”

冷靳川大声道，他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命令，命令他必须做答。

因为……他总是有着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萦绕在心头。

“呵呵呵……我做什么？”冷靳珏笑着，更多的是无奈：“我?想让你活命啊，我做什么……”

“什么？！”

果然，这种不安就来源于此，冷靳珏没有去看望他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不敢。

世人皆知冷靳川如今惨状，冷靳珏更知晓，人人都说冷靳川不治之症，他偏要证明给世人看……冷靳川不会就这么死去。

“呵呵呵……”冷靳珏看似在笑着，其实眼底早已溢出了泪花来：“可是我不论做了多少次实验，研究了多少奇门之术，都无可奈何……你可知道，这是我整个人生中第一次失败。”

“……”

冷靳川心底五味杂陈，原来……他哥哥之所以会如此面容憔悴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

“我本就有肺病，加上被老佛爷控制这么多年，如今也只能用D品麻醉神经，可那东西毕竟是毒，我服用这么久早已病入骨髓，又怎么可能活命，怎么可能？！”

冷靳川放下枪支，他来到冷靳珏的身边，凝视着他那双疲惫中带着浓浓伤痛的眼。

“呵……我从未失败过，竟然因你而败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没有，你没有失败……”冷靳川喃喃着：“你很成功了，你是最了不起的科学家。”

“你都?要死了，我还不算失败吗？”

“是我选择的死亡，因为只有在折磨与苦难后死去，我的罪过才能赎清……”

“呵…呵……”冷靳珏被冷靳川拥入怀中，苦笑中夹杂着泪水，一并而出。

冷靳川淡淡的微笑道：“而你不会死，你至始至终受人所托也不应该死，在来之前，我早有计划……哥”

计划？冷靳珏听着冷靳川娓娓道来着，那看似完成老佛爷任务，实则让冷靳珏得以幸免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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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哥。”

黄昏已至，夜幕降临。

冷靳川在海边将船帆扬起，向着对岸的冷靳珏挥了挥手，便转身而去了。

冷靳川可能不知道，身后的冷靳珏的目光与视线从未从从他身上离开过片刻，直到他消失在地平线。

一场看似简单的别离，实则就是永远了，生与死的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