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对你还是有些失望的。”
“你口口声声提及,你认为,你的那些姨娘们生存不容易,何尝不是你的私心在作祟,贪恋美色、喜听奉承,不能正视自己的不足之处,任性妄为,修仙是走不长远的。”
“显阳,你可知错?”
“父亲,我知道错了。”,父亲崇显阳,耳朵通红一片,头低垂的更厉害了。
……
祖父崇顺德,看了看姑姑崇妍,无奈的说道:
“你资质是差了些,但修仙,并不完全依靠资质和灵根。”
“你吃不得苦,又爱瞎管闲事,跟个凡俗界的市井妇人般,似是个长舌妇,自身的修为,全靠资源堆砌。”
“百年前,那时候,竹丫头才多大,你还就站在,我陶然斋的的大门口呢,就起了牵线保媒的龌龊心思?”
“你以为,别人都会如你一般,整日里沉浸在那些琐事里?”
“无它,你既不想求长生,那我也不再管你。”
“父亲!!”,崇妍,抬头看了看崇顺德,又看了看司娴,忍不住哭泣了起来。
听闻此言,盛兰泽,心中一紧,扭头看了一眼身侧的崇妍,并未言语。
……
祖父崇顺德,不满的看向了盛兰泽,“嗤笑”了一声,询问道:
“盛兰泽,我作为你半个父亲,有且,只问你一句实话,对待子女,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父亲?”,母亲盛兰泽,懦懦的张了张嘴。
祖父崇顺德,嘲讽性的撇了撇嘴,继续说了下去:
“你的那点子小心思,当真以为别人不知道?”
“小礼、小盈、小竹,他们三个又做错什么了?”
“你在三个无辜的孩子们面前,整日里闹得哭哭啼啼的,向他们展示着自己婚姻的不幸,你想在他们成长的路上,种下心魔,你到底要做什么?”
“修仙一途,本就孤苦,你沉迷于情情爱爱,不若直接去凡俗界,还求什么仙?修什么道?何苦来哉?”
“当初我们崇氏家族,与你们盛氏家族提及联姻的时候,可都提前说清楚,问明白了的,没有人拿刀架在脖子上去逼你。”
“是你自己看上了我儿子,愿意过来联姻,那就要提前想到,今日的这一切,都是你当初自愿的选择。”
“这条路,哪怕再苦再累,你都要自己走下去。”
“你拿捏几个孩子,把苦楚,伤心给孩子看,伤心给显阳看,让他们对你心生愧疚。”
“为人母,你自私自利,殃及无辜;为人妻,你挑拨是非,家庭不睦。”
“这是在修仙界,不是在凡俗界。”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竹丫头去了家族里的问心秘境,你可是要承担一半的责任。”
“父亲……”,盛兰泽,再也忍不住,大声的哭泣了起来。
祖父崇顺德,厌恶的看了她一眼,直接骂道:
“哭哭哭,就知道哭,别的本事都没有,哭的本事不小。”
“你不知道吗?哭,是一个人最无能的表现,代表着你整个人的无能。”
“盛氏家族,怎么教出你这么个东西?遇到困难,不想着解决苦难,整日自怨自艾,丧门星一样。”
盛兰泽,惨白着一张脸,浑身上下,开始哆嗦起来。
“父亲,儿子也有错。”,父亲崇显阳,主动站了出来。
祖父崇顺德,顺了顺气,后又说道:
“你是有错。好好的家,被你弄得乌烟瘴气。”
……
见事态愈发的不可控,祖母司娴,站了起来,劝和道:
“今日,你们父亲说话是重了些。”
“你们三个孩子,那些话,别往心里去,他是着急的。”
“因着我的事情,还有,他飞升渡雷劫的事,也是担心他自己飞升后,你们无人照拂,以及加上冰河时期的来临,前途未卜。”
“糟心的事儿,这不赶一起了。等他发泄出来就好了。”
“回去你们也想想,自己错在哪儿了。”
“是。”,父亲崇显阳、姑姑崇妍、母亲盛兰泽,三人哆嗦着承受了崇顺德的怒火。
……
“顺德,你休息一下,剩下的我来说吧。”,祖母司娴,定了定心思。
良久。
祖母司娴,斟酌着用词,缓缓的开口:
“此事,我和你们父亲,本来是打算烂在肚子里的。”
“可是,现在,我觉得还是告知你们比较好。”
“几百年前,我成功晋阶到大乘期后,冥冥中有了些感应。”
“显阳,是关于你的子嗣的。”
“本不打算占卜的,可我实在没忍住,赶在游历诸天万界前,临时起了一卦。”
“事涉你的第十三子。”
“十三子?崇竹?几百年前?母亲,那个时候,盈丫头,才刚出生不久吧?”,父亲崇显阳,神色慌张不已。
母亲盛兰泽、姑姑崇妍,也是一脸的吃惊。
……
祖母司娴,肯定的点点头:
“当时不应该占卜的,我能感应的到,若是起卦,那对自己绝对没好处。”
“可我还是忍不住,当时意气风发的很,这不,报应来了,自己仙途尽毁。”
“卦象是出来了,看着那个结果,你祖父有些放心不下,我便选择一个人去游历诸天万界了。最后中了别人的圈套,一个人不敌,生生被擒住了。”
“当时的卦语是,善恶本无异,只在一念间,佛魔本一体,一切由心起。”
“是……是竹丫头的批语?”,父亲崇显阳,似乎被抽干了力气一般。
“不知母亲,此乃何意?”,盛兰泽,焦急的询问起来。
祖母司娴,摇摇头:“不知。”
“那母亲,您为何会感应到,我的其中一个未出生的子女?”,父亲崇显阳,苍白着一张脸,不解的询问。
祖母司娴,再次摇摇头:“不知。”
祖父崇顺德,运转了几遍清心诀,收敛了心绪后,重新淡定的开口:“或许是,仙界某位大能转世重修。也或许,她未来的成就,则是定乾坤般的存在。因为,若是一个人无足轻重的话,也不会在出生前几百年,就被大能修士提前感应到了。”
“幸亏你们父亲做事有分寸,没有过多的干预此事,还有对小竹有了几番维护,反之,我怕是会成为连累整个崇氏家族的罪人。”,祖母司娴,惆怅的说了一句。
听闻此言,父亲崇显阳,脸色瞬间失去血色。
祖父崇顺德,奇怪的看向父亲崇显阳,不满的说道:“有话就直说,你这样子成何体统?”
“无……无话。”,父亲崇显阳,结结巴巴的回了一句。
顿了顿,继续喃喃自语起来:“父亲大人,可是见过如此胆小怕死的大能修士?也或许是小女在投胎的时候,前世执念太深,偷偷的倒了孟婆的那碗汤呢?”
“显阳?你在说什么?”,祖母司娴,也奇怪的看向了他。
见几人都在看他,父亲崇显阳,使劲儿的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担心这卦象的批语。”
祖父崇顺德,想了想,说道:
“此卦象,应该对应的是心魔劫。我们不要作过多的干预。万事万物,自有其一定的运作规律,强行干预,是祸非福。”
“我在暗中悄悄探查了十几年,竹丫头,并无不妥之处。”
“能够引发她心魔劫的,除了九玄天宫那边,就是我们这些亲友了。”
“她若是悄无声息的入了魔,那将会是整个玄都花界的灾难。”
“崇显阳、盛兰泽,你们二人若是再如以往那般,给她造成困扰,我会直接奏请家主,将你二人驱逐出崇氏家族。”
“听清楚没有?”
“是。”,父亲崇显阳、母亲盛兰泽,齐齐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