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你心中的困惑，或许，我的主人能为你讲解一二。”

闻声，叶云瞬间提起精神。

“但我已许久未见过主人，大约有三百年吧……”

“三百年……如此之久……他还存在于世间么……”

叶云不禁叹然。

“存在。”

白鸟剑侍眼神坚定。

“他叫虞忘归，我所知的剑修中，只有他……可以教你。”

“虞忘归……倒真是人如其名了。”

叶云摇头一笑，自语喃喃，接着朝白鸟剑侍微微抱拳。

“谢谢前辈告诉我这些，我记住了。”

白鸟剑侍虚幻的身影逐渐消散，他目光已不复平静，颤然而执着地盯着叶云，仿若饱含着某一种额外的期盼，直到脸庞也消散了……

……

随着那一袭白色剑袍的身影彻底逝去，周遭的白色屏障自上而下，寸寸碎灭，散成了亿万光点，最终在空中黯淡消失。

丁高瞻和花知雨察觉后，心中一紧，齐齐转过头来，注意到叶云手中的白鸟羽令，怅然地长叹一声，眼神幽怨起来。

“叶云……一折是不可能一折的，四折，这是最低价了……已经是赔本买卖了。你觉得怎么样？”丁高瞻老脸上满是央求之色。

如果没法卖给叶云，那他……只有一条路了。

叶云若有所思地扫过二人，沉吟了片刻，说道：“我愿意八折购买。”

丁高瞻老脸一悲，以为叶云又拒绝了，见一旁花知雨眼神愣愣看着自己，他也怔了，旋即猛然间反应了过来，瞠目愕然道：“你愿意买了？还八折？八折是四十万，你没骗我？”

“没有。”

叶云笑道，抬步下了玉石长阶，踏着玉道往外轻快走去。

见他这笑容，丁高瞻眉头微微皱起。花知雨也感觉出不对劲，与丁高瞻互视一眼，一边跟在叶云旁边，一边露出满腹狐疑的神情。

作为一个活了快四百年的老狐狸，丁高瞻哪里还看不出叶云话里有话。丁高瞻眯眼低声问道：“什么条件？”

“两个条件。”

叶云竖起两根手指，边走边解释道：“第一，我可以付四十万，但为防止丁老……前辈你这千年龙血参有问题，我只能分四次付给你，每四个月付你一次。”

“分期？还分四次……一季一付的话，那不是要一年才能付清！”

花知雨红唇肉眼可见地颤了下，惊诧看着叶云，亏他想得出来。

丁高瞻罕见得没有着急讨价还价，沉思一阵，又问：“那第二呢？”

“第二，明年款项还清之前，你们百草园的灵植，对我全部打九折。”

“全部……”

花知雨惊呼一声，美眸瞪大，霎时气愤不已。叶云不过一个弟子而已，又不是丹香谷那些趾高气扬的炼丹师，凭什么这样子提条件。

“丁老头，你可不能答应！”

见丁高瞻沉默不语，认真思索了起来，花知雨更是心急火燎起来。

“为何是一年？”

丁高瞻忽然问道。

“白鸟羽令的限制时间就是一年。如果一年内我某一天觉得待腻了，我会提前离开。放心，离开时会全部付清。所以，一年只是一个底线，并非确切。”

叶云悠然道完，丁高瞻的心情不禁动摇起来。

“如果你不愿相信，可以请人作证。”

说话间，他停下脚步，看向眼前的剑师郑松卓。

丁高瞻瞥了眼郑松卓，深思熟虑一番后，终于答应。

“但是，我也有个条件。”

他看着叶云，道，“除了寻常的修炼以外，平日衣食住行，你都得在我百草园。”

“好，我答应。”

叶云没有犹豫，递出了玉令。

见叶云一点不意外，如此果断干脆，丁高瞻隐隐总有一种被算计了的微妙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