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是身体素质不差的能力者，就算安迷修是低声说的，但距离这么近不可能听不见。

他们统一瞪大了眼睛看向安迷修，又把目光移向地上蠕动扭曲的德林克，齐齐后退了一步。

从人类尸体上诞生的新物种，怎么看都不太可能和真正的人类和平共处吧？

“我已经活了十二年了。”失去四肢的德林克支撑不起来自己的身体，挣扎了半天后放弃了，躺在地上静静陈述，“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我今年应该是十二岁……”

“没人对这个感兴趣！”涉及到自身存在安危，龙阁也不惜得在一个对人类有危害的异族面前展露自己的温和，厚重的宽刀抵在德林克的脖子上，面具下的眼睛似乎冒着森森寒气，“说你的诞生，还有这个丧尸的产生背后的事，你知道多少说多少。”

看龙阁能很快抓住重点，麟翼满意地点点头，露出“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德林克倒是没什么特别大的情绪波动，溃烂的嘴唇下面獠牙尖锐，转头对上了龙阁的眼睛。

那双眼睛……龙阁的指尖发冷，下意识将手中的刀更往下压了几分。

几乎和人类的别无二致。

“我们的诞生，是个偶然。”也许是声带受到了损坏，德林克的声音仍旧嘶哑，“但是你们口中的‘丧尸’的出现，绝对不是。”

“如果不是因为你们的队长破坏了周围所有的监控设备，我也不会这样暴露自己。”德林克偏过头去，不再看着任何人，“我们的存在，也是不被允许的。”

“丧尸是为了所谓的选拔赛强行催生出来的，因为丧尸体内的晶核，对于能力者来说，是大补品。”

“丧尸的晶核是能力者的食物……”艾比攥着麟翼的衣角喃喃自语。

躺在地上的德林克突然扯开嘴角，露出一个狰狞扭曲的笑容：“而你们能力者，是最上层的那些家伙的食物！！”

麟翼安抚性地摸着艾比埃米的脑袋，瞪了一眼德林克：“好好说话。”

原本被刀架在脖子上的德林克打了个寒战，似乎在麟翼手里经历过什么非人的折磨，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你们难道没发现，幸存者除了你们学院的学生之外，根本没有凹凸市本市的市民吗？”德林克避开麟翼的眼神，故作镇定地冷哼一声，转头质问龙阁他们。

龙阁把探究的眼神移向白铭，白铭又看向了京弥，京弥把球踢给了安迷修，安迷修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那是因为，所有的市民都是被批量制造出来的克隆人，他们的基因天生就是残缺的，根本无法觉醒能力，也根本无法承受任何能量的冲击。”

“也就是说……”白铭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从一开始就注定会死。”安迷修的拳头捏得死紧，微垂的脑袋让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他们只是……晶核的承载转换器。”

“早在十二年前，这种选拔赛开始的第一次……那一批市民大部分就已经在最初的能量冲击之下变成了丧尸。”德林克的笑容中多了几分悲凉与自嘲，“那一批市民中，还是有一些能承受住能量，觉醒了能力，最后也逃不过被吃掉的命运。”

“反倒是我们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苟延残喘了下来。”

“不对劲啊……”京弥咬着薄荷糖含糊地呢喃了一声。

哭得稀里哗啦的白铭用京弥的衣服擦着眼泪：“什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