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的一片血红,不消片刻,以染满了那胜雪的白衫。
玉观音看着怀中的男子,那饱经风霜的一张脸正死死瞪着面前的恶魔,而他那插着的剑的胸口正源源不断的向外涌着鲜血。
她的眼泪正悄无声息的一滴滴落在曼陀罗的脸上。
你怎么这么傻?
玉观音的话到了嘴边,可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上官邪一脸冷漠的看着面前所发生的一切,而一品红的玉笛此刻已经如疾风骤雨般点了过来。
他奋力的想要把剑从曼陀罗的身上拔出来,可却被他死死的攥住。
眼看着一品红的玉笛以近在咫尺,上官邪松开了右手,左掌拍了出去。
这道掌力极强,本就以重伤的一品红此刻根本抵挡不住,掌风袭来,玉笛脱手飞出了好远。
上官邪左脚跟着踢在了一品红的胸口。一口鲜血喷出,一品红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一声冷笑过后,上官邪一脸蔑视的看着面前的几个人。
“你们两个居然没死。”
上官邪皱着眉头,眼神中的恶意更盛,他一脚踏在曼陀罗的胸口,跟着狠狠地把那插在胸口的丧门剑拔了出来。
只一瞬间,鲜血喷出了数丈高。
“去死吧!”上官邪大吼一声,一口阔剑直直的劈向了两个人!
“当!”上官邪虎口一震,手中的阔剑被结结实实的挡开。
如疾风,似奔雷,几道剑光刺向他的周身,上官邪挥剑抵挡,连着向后退了好几步远。
“阿娘!”一个稚嫩的声音扑向了她们两个。
董语曼眼含热泪,看着血泊中的两个人。
躺在地上的一品红看到顾念风,马钱子,柳叶桃三人到了,心里踏实下来,勉强站起身子,解开了水仙子的穴道,两人跌跌撞撞的来到她俩身边。
看着此刻已是奄奄一息的曼陀罗,一阵阵莫名的滋味涌上心头,好像有好多的话哽在喉咙里,却说不出口。
玉观音早早的点了曼陀罗胸口的穴道,可刚刚这剑正中心窝,这血无论如何也止不住了。
这是董语曼第一次见母亲如此伤心,她不清楚母亲现在怀中抱着的这个男人跟她有何瓜葛,但一定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一个人。
她抹了抹眼泪,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在曼陀罗的胸口洒着,盼望着能把这不断涌出的血止住,可一切都是徒劳。
曼陀罗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
“孩子,不必了。。。”
那迷离的眼神幽幽的看向玉观音。
“玉儿,门口那颗红豆树,它很美。。。等你夫君回来了,你要和他好好的。。。好好的生活。。。”
玉观音眼中含着泪水,脸上却笑着。
她用手轻柔的抚摸着曼陀罗的脸庞,擦拭掉那令人厌恶的血污,轻声说。
“门口那颗红豆树,便是天山那棵,我。。。也从未嫁过人。”
曼陀罗此刻的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他的手颤抖着抚摸玉观音的头,一如当年他最爱对这小妹妹所做的动作。
终究还是我负了你。。。
那手只抬到了一半,缓缓的垂落下来。。。
玉观音仍旧是抚摸着他的那张脸,微微笑着。
眼前仍旧是那年,小小的一棵红豆树下,那少年一袭白衣,飘飘而至。
“曼哥哥,待这红豆树长大的时候,你就来娶我!”
“好!一言为定!我曼陀罗对天起誓,红豆花开之时,迎娶玉儿为妻,有违此誓,利刃穿心而死!”
她的泪水缓缓而下,抱着他的手一动不动,直到他身体的温度,越来越冷。
而此刻,顾念风三人围攻上官邪,马钱子和柳叶桃本就是一流高手,而顾念风此时武功早已今非昔比,上官邪怎么能抵挡得住这三个高手的夹攻。
他边打边退,跟着一声呼啸,从四面八方窜出了二十几名黑衣人,将这三人团团围住。
“不留活口,杀!”
随着他的命令,这些黑衣人蜂拥而上,局势瞬间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