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没错,董语曼、韩文廷还有不知是敌还是友的南宫婉儿和灵蛇使,他们都怎么样了?
如今大错已铸,他们怎么还可能有一个好的下场。
想到这儿,顾念风本以凝聚双手的真气顿时倾泻,双臂无力的瘫软在了身体两侧。
“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顾念风低垂着脑袋,嗓音阴郁,有气无力的问道。
乌苏高高的扬起了头颅,仰天长笑。
“好说好说。”
说罢,他斜眼瞟向血蟾使。
“还等什么?快把顾少侠的朋友请上来让他瞧瞧。”
血蟾使此刻正扬着嘴角瞧着犹如丧家之犬的顾念风,听了乌苏的话,这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连忙对着乌苏拱了拱手。
“遵命。”
说罢,他转身离开这里。
大殿安静异常,乌苏稳坐在宝座上,闭着双眼,翘着二郎腿,手捧着紫砂壶正滋溜滋溜的品着茶水,而大殿正中站着的顾念风,失魂落魄,完全没了往日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气。
何为自信?什么又是计谋?
此刻对他来说还有比这些词汇更加讽刺的么?
前天的深山破庙,苗家小村,昨天晚上的五圣岭,五仙教大牢,今天早上的血池禁地……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就好似一个小丑一般,仗着自己可笑的自信,兀自在圈套里做着他的春秋大梦,自己还满以为伊屠和五仙教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看似牢不可摧的五仙教弹指可破,可这是哪里?守在南疆上千年的五仙教啊……岂是自己这点能耐就能说破就破的……
原来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乌苏做的一个好局,目的就是让自己把目标放在伊屠身上,又做出了种种假象迷惑自己,让他放松警惕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他怎么就没想到深山之中怎么会那么巧就能遇到赵兴等人,又怎么会如此轻松的救下了乌苏,若不是自己被五仙教的天险吓得屁滚尿流,怎么就不能多点胆子,混进山坡里好好查探一番……
如今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相信自己的朋友们,更是不知韩昭看了那份假情报,他的大军将有多少无辜之人死在自己的愚蠢上……
想到这儿,他仰天长叹,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这等痛心到了极致的绝望,是他一生之中第一次体会到的滋味,怕也是最后一次了……
“哟,顾少侠,别这么泄气,年轻人嘛,总是要为自己的冲动负责。”
乌苏见他如此,嘴角一勾,眼神略显心疼的看了看顾念风,此话说完,不住摇头。
这时候,圣蛛使也来了,一张鬼脸阴阴郁郁,虽没血蟾使那般耀武扬威,一副大胜之后的凌人之气,但也不遑多让。
至于她为何在这,顾念风也没心思猜了,就如当初灵蛇使所说,这个地界哪有什么仁义,不外乎就是谁得势跟谁走,墙倒猢狲散的道理。
伊屠得势跟着伊屠,乌苏的计妙那便听乌苏,说白了无论在哪混,保住自己才重要。
…………
这时候,她和血蟾使分别扛上来了三个人,或许准确的说是一个完好无损的人,另外两个……早就看不出来人形了……
顾念风已经是七零八落的心见到眼前的一幕更是形神俱灭,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嘴巴。
在圣蛛使肩上扛着的是个血人,浑身上下数不清被鞭子抽打的伤口,只能从仅有的几块好皮里透出的青色来分辨出这人应该是灵蛇使……
他如今已是奄奄一息,昏死过去。
而另外一个,被血蟾使重重的扔在了地上,跟着他拍掉了身上残留的几只蜘蛛……
这还能说是个人么?他身上除了脑袋,覆盖着密密麻麻的蜘蛛,正不断的撕咬着他的身体,而唯一露在外面的脑袋也已经肿的不成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