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办法千千万,条条大路通罗马,脑子里似乎只有一根筋的霍休偏偏选择了胜算最低的一条,一来是在人家地盘,再者他的这点本事哪里是人家兄弟二人的对手。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说的便是这憨小子,那许云胜当初比箭时见许红俏对这家伙百般维护本就看不过眼,之后带着手下恶奴扈从半山腰拦截又被顾念风奚落戏耍一顿,这时候见这愣小子突然闯进来撒野还能放过他?
霍休倒是半分不畏惧,一心就想好好教训教训这两个无耻之徒,气势汹汹向着兄弟俩冲来,料想这兄弟俩也是徒手能斗虎,双拳敢搏熊的厉害人物,大半夜的密谋坏事起初自然是心惊,但见惯了山野猛兽突施袭击的猎手冷静下来的速度较之一般人快了不是一星半点,他俩瞧清了来的这小子正是那天诓骗血燕窝的乞丐汉子,脸上不由得冷笑。
好小子,爷爷没找你算账,你反倒送上门来了。
尤其是对许红俏没安好心的许云胜顿时无名火起,轻松避开霍休毫无章法的一拳后,当胸就是一脚,霍休没练过什么功夫,猛力一拳打空,脚下向前一个踉跄,结结实实迎着这一脚而去,嘭的一声闷响,被踢出老远。
许云胜冷笑一声,躺在地上的霍休被这一脚踢得口喷鲜血,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便迎来许云胜的拳头如雨点般砸来。
脑袋,肚子,胸口,一连十几拳,拳拳到肉,饶是霍休硬气,结结实实一顿胖揍也不吭声,咬牙几度想要反击,可奈何这本事当真是不如人,折腾半天连许云胜的衣摆都没碰到,自己却是被这家伙一对铁拳揍得鼻青脸肿。
许云胜今儿下手卖了死力气,不到半柱香就已经打得累了,翻身一拳将他击倒在地,跟着一脚踩在他的脖子上,对着他的脸猛啐了一口浓痰,恶狠狠道,“狗东西,今儿叫你听到了爷爷们的好事,那便留你不得了!”
说罢,脚下发力,霍休顿时呼吸不畅,一张脸憋得青紫,双眼更是布满血丝,两只手死死扣住许云胜脚踝,这小子一心取他性命,脚上用了大力,他哪里还搬得动,眼看着再有半刻霍休就要去阎王那儿报道,突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云开,云胜,你们在闹什么?”
一直在一旁笑吟吟看戏的许云开大惊,坏了,刚刚一番折腾将前院的许仲龙惊扰了起来,打死个臭乞丐事儿小,要是被老家伙发现屋子里的东西就大事不妙了。
许云开眼睛一转,上前一把推开许云胜,躺在地上的霍休如释重负,捂着脖子连连咳嗽,许云胜尚且不明所以,就见许云开三两步来到霍休身前照着脖颈子就是一掌,还没等霍休反应过来便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陈大当家上没上山,两家发没发生冲突,那两个狗贼又再做什么勾当,这些霍休统统不知道了,总之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双手被困,锁在一间黑漆漆的牢房里,他眯缝眼睛,忍着浑身剧痛,打量着四周,瞧了半天也瞧不出个所以然。
他刚想大喊,却听得吱呀一声,牢门开了,跟着跑进来一个如同一团烈火的小丫头,正是那风姿豪放的许四庄主许红俏。
霍休见她来了,正准备说些什么,许红俏连忙给他使了个闭嘴的眼色,霍休授意,不再说话,就见许红俏拿着一串钥匙,左顾右盼,手脚麻利的为他解开了绳索,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跑。
霍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被她拉着闷头向外跑,外面早已是天光大亮,两人不知跑了多久,一直快到了山脚下,许红俏才停下脚步。
霍休本就受伤,也不似她身怀武功,这一路逃命累得气喘吁吁,总算停了步子,他一手扶着树干,一手叉着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虽然到了山下,许红俏的脸上半点不见轻松,来回打量四周,见没人追上来才堪堪放心。
霍休见了这丫头一如既往的满脸通红,这磕巴病也随之犯了起来,艰难说道,“许……许姑娘,你……你那两个……那两个……哥哥,是……是坏人……,快去……快去告诉……告诉许庄主!”
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磕巴都是有个性,许红俏半点不嫌弃,看着他这一张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好不心疼,只是现在形势紧迫没时间和他互述衷肠,赶忙塞到他手里一个布包,焦急说道,“霍大哥,我知道的,这里面有伤药,是我家对不起你,这里面的事你掺和不得,你快走,千万别回来了!”
“为……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