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草丛中窜出来了一个身高近八尺的大汉。
他身后背负一个巨大酒缸,一步一震的向着几人走来。
醉无忧?
霍休警惕心更重,这人是和那些恶人一伙的,如今出现在这儿,是来半路堵截他们的不成?
霍休拉开了架势,却被一旁的顾念风伸手拦住,随即对他微微点头,使了一个静观其变的眼色。
确实不必担心,山道空旷,只能听得见他一个人的脚步声,醉无忧虽然鲁莽,但不是个傻子,断然不会孤身一人前来寻仇。
程暮雪瞧见是醉无忧,连忙转身回了车厢。
又走近了些,醉无忧哈哈大笑道,“顾小子!老子是来拿酒的,快快快!愿赌服输,那两个老和尚没咽气,是他娘的你输了,你认不认?”
听了这话,霍休松了一口气,而顾念风更是摇头苦笑。
这人还真是实诚啊,时至今日,还没发现这是个局啊……
顾念风无奈大笑道,“好,是我输了,愿赌服输,我这几坛子酒是你的了。”
说罢,他转身来到车厢,里面工工整整摆着几个酒坛子,他刚要伸手准备捧起几坛,可随着他眼睛一转,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仅仅取出两坛。
车外,醉无忧来到了两人身前,先是瞧了霍休一眼,揉了揉通红的鼻头,笑道,“好小子,我认得你,你是那天陪我喝酒的小乞丐,不错不错,老子当初怎的没看出来你有这么大的能耐,打的那老秃驴气都喘不上来了,那老秃驴忒也瞧不起人,你教训的不赖,解气!”
他哈哈大笑,对着霍休挑了挑大拇指。
霍休为人实诚,也最喜欢豪爽的人,醉无忧虽然是和那群恶贼一路,但瞧着也不像是个恶人,似他心无城府,说话自然开门见山。
“前辈,你为何要与那几个恶人在一起作恶,凭你的一身本事,仗义行侠岂不是更爽快?”
这话醉无忧不大爱听,眼睛一横说道,“行个屁的侠,仗个屁的义,老子八岁的时候爹娘就被恶霸打死了,结果怎的?那恶霸没事,老子去告反被下了大狱,结果最后还不是得靠老子自己从牢里逃出来,提刀宰了那狗娘养的,老子平生最他娘的讨厌那些满嘴大道理的名门正派,好人坏人都让他们分了,出了事儿除了跑还能干什么?都是些裤裆里没鸟的怂货,那三个家伙是王八蛋不假,但老子惹事都是他们三个和我扛着,这他娘的才叫行侠仗义。”
说罢,他咧嘴看向顾念风搬着的两个酒坛,舔了舔嘴唇,嘿嘿道,“好小子,赌品不赖,比那老三强多了。”
可看到顾念风搬到第二坛就不再搬了的时候,顿时老大不乐意,皱眉道,“哎,我说你小子跟我打诨是不?”
顾念风故作为难道,“好哥哥,就这么多了……”
他可不理会顾念风的话,推开他走到马车前面,一把掀起轿帘,刚准备伸手去搬酒,可陡然间瞧见车里还坐着两个人,下意识抬头,一眼对视瞧见了程暮雪。
啊?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