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唐无念在沉睡中被琴酒捞起，两人一起吃过早饭，琴酒去做任务，他去睡回笼觉。

再次醒来是上午八点。

唐无念洗漱过后打开电脑，因为琴酒的打算，没进暗网，而是直接在网上查看信息。

或许有职业本能在，唐无念很快就找到与复仇有关的网站，摸进「痴汉受害者联盟」的帖子看了起来。

他敏锐地发现，有一个叫猫娘的人，状态很不对。

第一条消息是在八年前，中学时期在电车上遇到痴汉猥亵，自那以后几乎每天都会遇到痴汉。

——“我逐渐丧失了战斗精神，我的自尊和自信开始瓦解。”

抑郁、厌学。

警方多次在电车上抓捕，痴汉依旧层出不穷。

每年一月份，霓虹会有全国性的共通考试，无数女生需要搭乘电车去考试。

痴汉们将其视为狂欢节，美其名曰“痴汉祭”。

电车里的校服裙、露出的手臂小腿、内衣痕迹、衣服褶皱，甚至洗发水的味道，都能让他们性唤起。

猫娘起初有在电车上发声，然而除了她自己和少数站出来反抗痴汉的女性，几乎得不到周围人的支持，大家都嫌麻烦，不想被卷入纠纷。

——“校服是可爱的水手款，每当我和朋友遭遇咸猪手，我们会觉得，这对‘高中女生来说很正常’。”

——“今天有个男人要掀我裙子……今天有个男人对我打手枪……这成了我们自己要解决的问题。”

猫娘参与“反性暴力女子协会”，在其中得到治愈。

转折在于，三天前，她发现自己交往三年的男友，是一个偷拍女性裙底的网站的创始人之一。

当猫娘在为现实生活中，被痴汉、被尾随、被偷拍，求助无门时，世界却永远在为男性的欲望开绿灯。

霓虹正在讨论立法，禁止偷拍群体和私密性行为，违者将面临为期几年的监禁和罚款。

然而这些在灰色产业链上，不值一提。

霓虹甚至还有痴汉俱乐部，房间被布置成车厢内部的模样，把手、座椅、广播音，都按照真实车厢打造，性工作者穿着学生或工作族的制服，提供“被骚扰被冒犯”的性服务。

——“合法的、非法的，那些变态性癖永远都无法满足。”

——“毁灭吧。”

就在唐无念看到最后一条消息时，他发现对方新发了一条：“同归于尽吧，再见。”

他用不是很熟练的输入法，联系上对方，提供代处理服务。

至于昵称，不能使用太具有指向性的，作为一个起名废，唐无念输入滚滚之后，重复两下。

猫娘留过遗言，正准备关掉界面，去处理自己准备的氰化物。

突然看到一条消息：

【滚滚滚：我可以代为处理，请问你要几分熟？】

猫娘：“？？？”

猫娘不打算搭理神经病，谁知道对方是不是钓鱼执法？

哪怕不是钓鱼，网络上的东西也不可信。

几年前，还有男人在网上贴出女性的照片，恶意模仿女性口吻“募集痴汉”，多名男性对照片上的女性伸出咸猪手。

警察追究后发现，是有人在网上冒充她发言：“想被痴汉”。

猫娘心想，或许这个人的出现，是在提醒自己，氰化物行不通，没办法一次性杀掉那个网站的所有创始人。

她正准备离开，那条消息突然撤回，很快又出现一条新的消息：

【滚滚滚：我可以代为处理：1、完全消失；2、生命；一部分……】

猫娘冷笑着回复：【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滚滚滚：一杯茶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