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又有更多皇子和大臣加入进来,大殿上的争论瞬间变成吵架,各有各的理由。
钟沐羽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他们这样吵也没个结果,无非就是给陆子渊增加压力,等陆子英最终拍板定论,给陆子渊安个罪名。
很讨厌的计策,而且她没有任何办法破解。
陆子渊也是一样,所以他只静静站在那里,任凭两波人据理力争。
此时,陆子英发话了:“安静!”
吵架渐渐平息下来,陆子英问:“陵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臣弟与父皇在树林中所经历的凶险皆是真实,臣弟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未能护住父皇,是臣弟的错,皇兄若是要责罚,臣弟不会有半句怨言 。”
钟沐羽握紧拳头,她最怕这种情况,可事情已经逼到这一步了,陆子英就是利用了陆子渊的悲伤和对皇上的愧疚!
陆子英点点头:“本宫相信你爱护父皇的决心,可事已至此,说这些都无法抵消你的过错。那就罚你半年俸禄,将陵清周围的亦县和枫县划给六弟宁王吧。”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骚乱,只是这样就割走陆子渊的封地,罚的未免有些重了。
陆子渊神情一滞,最终还是应下了。
这种情况他就算反驳也是徒劳,那两座县城是富饶之地,宁王觊觎它们很久了,而宁王亲近太子,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还不清楚么?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场火药味十足的大会,回去后,钟沐羽忍不住道:“他还真是急不可耐,皇位都没正经坐上,就开始拿你开刀了。”
“早晚的事,我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我。”
陆子渊出人意料的平静,钟沐羽问:“那你?”
当待宰的鱼肉,陆子渊可不是那样的人。
他伸出手来,钟沐羽轻轻握住,被他带到身边。
“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这种事要问我么?我当然不希望他伤害你,一点都不行!”
陆子渊道:“我也不会任凭他伤害我,我只是想知道你想要什么,我现在只有你了,你想要什么我就做什么。”
这意思钟沐羽明白了。实话说,陆子渊有威望,手里也有军权,他若想篡位也不是不可以,可政变意味着血流成河,骨肉相残,谁都不想看到这种情况。
而要是安安稳稳这么过,那就意味着失去很多东西,可能最后也就偏安一隅,做个徒有虚名的王爷王妃。
钟沐羽选择了后者。
权利从来不是她想要的,这样就很好,她也知道,陆子渊不是那种野心强大的人。
……
将葬礼事情处理的差不多后,陆子英便在万众瞩目下登基了。
登基大典略有些简陋,但该有的规矩一样也不少,待到宫宴之时,尹蕊心一如上次那般,去一处僻静宫殿见陆子英,并把那个木盒子交给他。
“这是?”
触感是特殊的冰凉,拿在手上很有重量,陆子英好奇地看着手中的物件。
尹蕊心道:“这是妾身从王府护卫那里拿到的,名为火枪的武器。据说此物碰到机关会杀人于无形,最好小心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