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漫住在公寓楼的三楼,楼梯实在狭窄,打开单元门两个人并行基本是不可能实现的。
时漫只能装作不经意的把手从景行的兜里拿出来,捋了捋鬓角的碎发,没话找话的说:“A国这边好像没有绿朝冷哈。”
景行垂眸瞥了一眼自己空落落的兜,好像连心都空落落了,但还没忘记回答时漫的话:“差不多。”
马上快十一点了,这么晚了,以时漫对自己的粗糙程度,回去基本上就是煮碗面凑合一下。
她都忘记自己是吃了晚饭还是没吃了。
时漫走在前,景行走在后,没几步路就到了三楼,时漫一边开门,一边佯装不在意的往景行提着的袋子里瞅:“你买了什么啊?这么大一包。”
景行颠了颠口袋:“马上年三十了,到时候叫上你的老师,我们三也好过个年啊。”
推开门,时漫租的小公寓还真是有够一览无余的,就一个房间和一个卫生间,厨房是单独隔出来的一个小位置,做饭还得小心,烟雾报警器随时都会叫。
一叫911就到,一到就得好几百刀,时漫在A国留学的时候,曾经见过楼下一留学生给过钱,简直是心都在滴血。
靠窗户的地方是床,床尾有个小衣柜,衣柜的顶上放着时漫的行李箱。
床的正前方有一张茶几,长方形的,茶几下面垫着地毯还有几个垫子。
茶几的左边是一张书桌,右边是一张1.2米长的沙发,没有餐桌。
门口的位置正对着床和茶几的中间留的缝,书桌旁边是卫生间,看起来也很小。
整个房间毫无任何的格局可言,但紧紧凑凑的,感觉竟然莫名的温馨,灯一亮,暖黄色的灯光倾洒下来,将屋中的一切全部都罩上了一层金黄的光。
看起来很暖和,却又温馨。
床上和书桌沙发上到处都摊着书和资料,乱是有点乱,但很干净。
时漫是真的没料到景行会来得这么突然,她学得天昏地暗的,早就不知今夕何夕,所以肉眼可见的地方放着从图书馆,学校,医院借阅来的各种书籍。
很多都是绝版的,时漫只能争分夺秒的读,回去的时候还得还。
时漫脱鞋赤脚踩在木地板上,铺着地毯,倒是不冷,有些羞涩的看向景行:“这地儿就这么大,我一个人住,又是短租,你……别嫌弃。”
厨房用玻璃门隔开,景行脱下鞋子,正式踏足时漫的地盘,这比绿朝的房子还要私密一些。
在绿朝景行毕竟只在楼下待过,没有涉及更私密的场所,比如卧室和床铺。
但这地儿实在太小,涉及不涉及两个人都说了不算。
景行提了提袋子:“我先把东西放冰箱吧。”一边朝着厨房走,一边回头:“你能让我进来就已经是莫大的荣耀了,我还敢嫌弃?除非我不要命了。”
景行难得臭贫,时漫连话都不知道怎么接,只能无奈的在屋子里到处捡书,规整的放起来。
进了厨房,景行和那半人高的冰箱面面相觑,糟糕,失算了,没有想到单身公寓的冰箱这么袖珍可爱。
景行拉开冰箱门,上半层是冷冻层,下班层是保鲜层,冷冻层冻着几包从华人超市买回来的饺子和一包汤圆。
景行挑了挑眉,记得时漫是不爱吃汤圆的,一年到头都不吃,但那年一起过年,初一早上的早餐就是汤圆,寓意是团团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