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第一场雪,抹平了往日所有的不堪和疤痕。
自从拒绝姜储一工作邀约之后,她果然被所有同行拉至黑名单,拒之门外。
就算用好友苏子娜的名字也找不到合适的兼职了。
为了不连累好友。
为了不让自己坐吃山空。
终于考虑要不要去拽耀尝试着做一名比社畜还狗的码农。
姜蘅出差越来越少了,几乎每天都能陪着何小沫一起吃晚饭,这让她觉的这个冰冷的大宅子越来越有家的味道了。
有了上次尴尬的酒后失态,何小沫现在更加乖巧懂事,只是两人偶尔单独相处起来总会显得有些不自然。
然,姜蘅却声色坦然,依旧还是那副冰山寡欲不近人情的佛子。
这天,她正悠闲自在的吃着早点,何澜一通电话把她从平静圆满的云端生活拉回现实。
“贝戈人,结婚两个多月了就不知道回家看看我啊?”
她舒展的容颜伴着这通电话传来的第一句话沉了下来。
何小沫细细咀嚼本该入口即化的奶酪,没有回答,下意识的看向了一旁正在认真看财报的矜贵男人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这些不堪,她不想让对方知道。
“有事吗?”何小沫关紧房门,看着陌生的号码不耐烦的小声问道,更不想和生母有更多的交流。
“呵,真是胆子肥了,老娘算是白养一条狗,连一声妈都不愿意喊。我告诉你啊何小沫,不要以为你结了婚我就管不着你,我可是你亲妈。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你长大的亲妈。”
何小沫冷哼一声,压着声音叫嚣道:“你彻底抛弃了我,不是吗?”
为了邓盈,压榨虐待自己的女儿。
为了邓国监,不管自己女儿的生死。
姜蘅看着回房间接电话女孩的背影,莫名的心底一抽,开口就叫骂她的那个女人是?
何澜?
“要不是你主动勾引我老公,我能舍得把你这免费劳动力嫁出去吗......”何澜直言不讳。
何小沫气到唇角发颤,眼底滑落下一滴冰彻寒骨的泪滴。
“那以后就不要再联系了。”我是生,是死也与你无关。
她说着就挂了电话,将陌生号码再次拉黑。
何澜很快就又换号码拨打过来,她没接,何澜只好给她发来威胁的信息:如果明天不带着姜储一回去赴宴,那么她在凯南大学的名声就会被她毁掉。
她了解何澜,这女人绝对能做的出来。
想当初因为学术论文她不肯主动让给邓盈,何澜就去她所在的高中造谣自己女儿勾三搭四不干净。
鬼知道高中后两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何小沫生气的把手机摔到一边,掩面痛哭起来。
所有的委屈如海浪飓风,汹涌而至,一发不可收。
楼下的姜蘅,听到哭声,放下手中的财报,三步并做两步冲了上去。
“咚咚咚——”
“何小沫,你......还好吗?”
女孩听到敲门声,立刻强行压制了哭声,浑身克制的泣不成声,肩膀抖动的厉害,就连指尖都变得冰冷。
她想让自己缓缓。
然后带着很重的鼻音平静的回应一句:没事。
可她越是控制,越是抽泣的开不了口。
姜蘅等不及回应冲了进来,冷彻的眸底满是担忧:“需要我帮忙吗?”
是的,看到女孩哭红了眼睛,他竟然说不出的难过,心疼。
嗅到他冰山的木质香味,何小沫好不容易抑制住的泪水,又委屈的决堤了。
她伸开双手抱住眼前男人精瘦有型的腰身,把头埋入他温度宽阔的怀中,排山倒海的气势大哭起来。
姜蘅冷唇微勾,带着佛珠的手指摩挲这指腹,沉思片刻,缓缓抬起手臂欲禁锢住怀中惹人怜爱的女人。
倏然,他又把抬起的手臂垂了下来。
女人带着体香的泪水,侵蚀他的胸膛,像是羽毛一样轻轻波动他的心弦,一下,又一下。
男人腰身的肌肉微微收紧,不由得心跳有些加快。
“小乖?”
男人的声音很小,很糯,以至于他都不知为想这样唤她。
许久。
她的心情逐渐平稳下来。
望着他胸前被自己泪水侵湿的白色衬衣,挤出带着歉意且生硬微笑:“姜蘅,对不起。”
姜蘅微微耸肩 ,全然不在乎的样子。
“我让刘叔把早点热热。”
何小沫委屈的抽泣两下,这才去洗脸。
早饭后,何小沫决定去找姜储一谈谈去拽耀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