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暮最后一丝理智被击垮了。
就像是一声怒吼之下的雪崩,在没有挽回的余地,他忽然胸闷气短倒在了地上:“在,在哪?”
“在......”薛邵飞冷笑一声,一脚踢飞了王暮手中的枪,一个华丽矫健的空翻从半空中稳稳的接住枪直接抵在了王暮的脑门上。
“在哪,在哪?你告诉我,告诉老子,你他妈的找死,赶紧告诉我,你告诉我呀......你告诉我呀.”王暮由最初期的威胁变成最后的乞求。
身后的四十多位黑衣大汉,各个紧握拳头,想要替统帅给眼前这人一拳,奈何统帅没有发话,他们也只得摩拳擦掌认真看戏。
“在我......”就不告诉你,瞧你方才能得,对着老子连开两枪。
若不是薛邵飞命大,恐怕早就死了。
这也多亏老天保佑,让他今日福气加身。
“杀了我......杀了我。”王暮缩成一团,撕扯着自己的衣领,仿佛被什么东西遏制住喉咙一样,他的脸憋的通红。
两手松开脖子又开始揪着自己的头发,本就少的可怜的头发被他这么一把,一把,生生的给拔了下来。
鲜红的血滴从头皮渗了出来,汇聚成细密的血流,从他额头,顺着鬓角顺着脸骨,一条条的流了下来。
很快他的脸上就糊满了鲜血。
可就是这样的疼痛,都不能缓解那强迫症在脑海的思维中解脱出来。
他原本就小的眼睛此刻却睁得很大很大,一双突兀泛黄的眼球十分明显的在挂在脸上。
“传承就在......”薛邵飞扣动扳机,对着王暮。
王暮急促的喘息着,像是被人拉进了淤泥越陷越深,十分痛苦,跪在地上,开始用脑袋疯狂的砸向青铜祭坛。
更多暗红的鲜血从前额流淌出来,很快祭坛地面的纹路上布满了王暮的鲜血。
“杀,杀,”最后一丝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他必须发出信号,让从身后的保安,或者提前埋伏在祭坛周围的五千多暗影侍卫,一起将面前这个把说话只说一半的王八蛋给剁成肉泥。
可他此刻什么也说不出来,舌头就像不听使唤,大脑也开始发晕。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自己辛辛苦苦筹划多年,隐忍多年才谋取的江山,就被薛邵飞这样夺走。
他觉得窝囊,太他娘的窝囊。
堂堂统帅,一世英名,怎么能被一个录音给整得半死。
鹉哥看着那满头都是鲜血,前额已经糜烂不清,血肉模糊的男人又开始撕扯自己的头皮,甚是恶心。
鹉哥从祭坛一旁的树上腾空飞起,月色下煽动着色泽亮丽的红蓝羽毛,稳稳的降落在王暮身旁。
“啊暮,去吧,地狱的火炉已经燃......”
此时老薛统帅的苍劲的声音再次响起,在场的众人可是惊呆了眼,他们都以为这是利用合成技术,让老统帅的声音在线。
没想到居然是一只成精的鹦鹉。
王暮鲜血模糊的双眼更是惊讶不已,他透过血色模糊的视线看向在自己面前洋洋得意的鹦鹉,直接一口老血吐了一地。
憋屈,太他娘的憋屈,居然被一只鸟给算计了......
众人都以为这下王暮总算死利索了吧,可没想到他的身体还在不停地抽搐,并非像个死尸。
他最后的倔强在等,等着薛邵飞抵在自己脑门上的枪声。
只要一枪,他便解脱了。
那他便不会觉得自己死的憋屈,最起码是死在同类手里。
就算是去了阴曹地府那也不丢人。
然,知道他在黑不见底的泥潭挣着到精辟历经也没盼来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