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您又何必要多此一举,留意陛下的举动呢?”
“况且,若是奴婢回到御前,仍与二皇子暗中往来,一旦被陛下察觉,只怕奴婢便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凤玄一脸意外之色,像是没想到上官若会拿这个托词来搪塞他。
“哦?”
“原来姑娘,竟是个怕死的?”
上官若还未搭话,他便给她下了最后通牒。
“这样吧。”
“本宫给姑娘三日时间。”
“三日之后,还请姑娘给本宫一个答案。”
“要么,答应本宫这个条件,本宫自会将姑娘完好无损地送回父皇身边。”
“要么,姑娘也可选择从了呼延玉,随他回渑国。”
上官若自凤玄卧房中出来时,下嘴唇几乎被她自己咬得见了血。
天知道她究竟花了多少力气,才压下自己对二皇子破口大骂的冲动。
凤玄的话说得实在太不客气,比他的父皇还要跋扈几分。
他似乎认为,上官若于他,早已是掌中之物,可以任凭他搓扁揉圆。
回到自己的卧房,上官若自枕下取出了萧河交给她的匕首。
锋利的刀刃闪着精光,仿佛在发出一种危险的讯号。
刀柄上镶着的一枚红宝碧玺触手冰凉,硌得上官若掌心略有些生疼。
门外忽而传来人的脚步声,上官若一惊,慌忙将匕首塞回被褥之下。
“姑娘可算回来了。”
来人是萧河,这让上官若松了一口气。
思及方才凤玄对她讲的话,上官若看着面前这个楚家遗孤,心底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按照二皇子的说法,上官一族的死局,楚云难辞其咎。
他亲手烧制的那一尊云瓷,写就了上官家败落的开端。
而他自戕后留下的那一封手书,更是奏响了最终的乐章。
“阿河。”
上官若踌躇着开口,以一种轻柔和温和的语气。
“你从前去查实身世时,可否查到了你父亲是如何失踪的?”
凤玄所言,楚云乃畏罪自裁。
可在世人口中,当年惊艳绝伦的云瓷打造者,却只是下落不明。
这当中,一定还有些不为人所知的秘辛。
令上官若失望的是,萧河摇了摇头,面露无奈之色。
“阿河也很想知道,父亲当年究竟遭遇了什么。”
“可几经寻访,也未能得到一个答案。”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或许阿河,再也寻求不到真相。”
上官若拍拍他的肩,安慰了几句。
随后,她又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句。
“那你去看过母亲吗?”
“论理,她逝去后,应是葬入了楚家祖坟。”
“身为人子,你总该去她的坟前拜祭一二。”
萧河牙关紧咬,似有更重的憾色自他眼中溢出。
“阿河……没有找到母亲的坟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