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翰赶紧示意,但黄氏不肯,还想力争,“将军,这五殿下就是对之前的事怀恨在心,蓄意报复啊!”
程翰倒吸一口冷气,差点一口老血给哽了出来,生怕那蠢妇再闹出点动静,气急之下冲了上去,扬起手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直接将她扇得转了一圈后跌倒在地。
刘嬷嬷吓傻了眼,看着地上那个已经彻底失了神的黄氏,再看到将军那怒睁的双目,她赶紧回过神,将黄氏扶起来,不顾黄氏的挣扎将她拖着往外走,并凑在她耳边说道:“夫人啊,现下不是和将军闹的时候,什么事下来再说!!!”
景琛依旧笑着看厅中的人都退下后,才悠哉游哉地对程翰说道:“将军,你的好夫人可真是不省心,买通本王府上的侍女是小事,但那侍女潜入本王书房窃取军机,这事可就不小了!”
程翰愣了片刻,随后瞪起眼,脸上的青筋暴起,怒吼道:“绝无可能,殿下您说这话这究竟是何意?”
景琛笑回:“人赃并获,观澜苑中府兵擒下,现已将人关押于京兆尹大牢,那侍女交代是你夫人身边的嬷嬷指使下人同她接头,而且有一段时间了,她们之间交易的钱财及接头的地方本王也已经核实属实,更多的人证物证本王这皆有。”
程翰也不是个傻子,明白景琛并未怀疑他谋反,今日将这丫鬟送到他手上,就说明他没有要把这事闹大的意思,于是他沉下脸问道:“殿下现如今准备如何处置,请直言!”
景琛端起茶盏,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便低头饮茶不再说话。
他这副样子给程翰急得满头大汗,追问道:“殿下可是因为本将那日进宫之事?”
景琛放下茶,单手托脸,无辜地回道:“将军何来此说?本王至今都不知道将军何故连夜进宫。”
程翰拳头紧握,咬牙切齿地回道:“殿下不必同本将绕圈子,那日是本将鲁莽,听信了夫人的挑唆,本将在此同殿下赔罪,还望殿下不计前嫌,莫要再为难!”
景琛竖起拇指摇了摇:“将军,若什么事都是一句对不住就有用,那还要本王的京兆尹有何用,你说对不对?现下那窃取军机之人就在本王手里,但本王之所以这大晚上了还来找将军,定是本王不信此事于将军有关,但你那夫人脱不了干系,连带将军你也会受累,哦,还有那王老太太,也参与其中,你说本王该如何是好?”
程翰咬牙沉思片刻后语带艰难地回道:“殿下好手段,本将认栽,本将家中门风不严,有辱斯文!本将之女程玉,入殿下府中多年无出,实乃有愧于皇家,还望殿下大恩大德成全,赐玉儿和离书一份,送玉儿回将军府!本将夫人,无妇无德,明日本将即遣人将黄氏送回江陵老宅礼佛,无故不得回京!”
景琛惊讶挑眉,这程翰比他想象中还要识趣,他都还没想过要解决程玉,程翰自己竟然提了...犹豫片刻,他回道:“将军此举恕本王无法成全,毕竟这莫名地突然同侧妃和离,怕不是又得让本王在父皇和太后面前落下口舌,麻烦麻烦呐!”
程翰狠狠地盯着眼前那恶毒的狐狸,他早就有意让玉儿和离,现如今两家的仇怨因为黄氏那蠢妇,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还不如借此机会彻底下定决心了断,也好让自己不再沾染那皇子府的泥潭,不然再这么下去,真的难保哪天再出点岔子,会被他搞到身败名裂甚至牵连性命!
“殿下,和离之事本将会启奏皇上,决不让殿下为难!从此往后,你我陌路,不再有任何牵扯!”程翰大声表态。
景琛叹气,没再说什么,起身看了程翰一眼后离去,留下地上那个一脸恐惧的丫鬟和满是屈辱愤怒的程翰。
待景琛走远,那丫鬟抬起头,对着程翰哭喊道:“将军,奴婢冤枉啊,求将军开恩!!!”
程翰转头看了她一眼,怒目中全是怨恨,二话不说,直接一掌拍向她头顶,那丫鬟张着嘴,双目圆睁,瞬息间便没了气息...
程翰:“来人呐,将这贱奴收拾了,唤允昊过来!”
半刻钟后,将军府家将允昊便到了前厅,疑惑地问道:“将军,急召属下何事?”
程翰满是疲惫地对他说道:“允昊,你虽是我亲信,但我一直以来都将你视为儿子,如今玉儿同黄氏闯下大祸,京城是没了她们容身之地,你这边稍作准备,晚点将夫人身边的刘嬷嬷处置了,再看好夫人,万万不能让她再生事端,也不可让王老夫人那边知晓,过几日你秘密护送夫人和玉儿回江陵老家吧,替本将看护她们,待本将卸甲归田,再与之相聚了!”
允昊惊愕:“将军,到底出了什么事?”
程翰摆摆手:“别问了,你若还认我这个义父,就照我说的做吧!”
允昊本还想说什么,但见他那满身苍凉,最终还是忍住,对他拱手:“将军,属下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