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宁清被云音拍醒,她迷糊着抬眼看了一眼窗外,一片漆黑,有些茫然地问了句:“几点了?”
云音懵了,打趣地问道:“什么几点?咋的?你还梦到去赌坊扔骰子了?”
宁清一下子清醒过来,揉了揉眼,嘿嘿尬笑两声掩饰过去,爬起来利索地穿好外衣,现在没了春秀,也没了景琛,她只得用一根绸绳系好长发,心里埋怨这里都不流行短发,不然她非得一刀把这些碍事的毛给咔嚓了!
俩人简单收拾好出门,暗三已经在驿站外套好了马车,贴心地对她们说道:“一会你们在马车里再睡会,我昨夜去那边车上拿了些软垫和薄被。”
宁清愧疚,觉得这一路上最辛苦的定是暗三了,轻声对他说了句:“谢谢。”
暗三露齿一笑:“夫人,不必这般客气!”
马车出了盛平镇一段路,另外两辆车已经在前面候着了,宁清这时有些疑惑问道:“那两辆车赶车的也是阿琛安排的吗?”
暗三解释:“不是,是王公子的人,我们这一路上会路过很多地方,都有他们的商号,补充物资方便,到了某些地方可以联络王家商号的人,比我和云音去走动来得合适。”
宁清这下更觉得不好意思了,她这些个人情,可怎么还啊!
今日的马车比昨日快了许多,云音也不像昨日那般吵着要下车游乐,相反地警惕了许多,这让宁清的疑惑更深,她虽然是挺无用的,不过脑子还是有几两,便忍不住问了云音:“咱们这一路上是不是会有些危险?”
云音考虑问题不如暗三那么多,暗三除了考虑宁清安危,还要考虑让她安心。
云音不同,她喜欢宁清,同情她的遭遇,但她觉得宁清在这种环境下还是要学会自保,再想着接下来的日子定是不安稳,所以沉思片刻后还是将情况对她如实说来。
“宁清,你之前在京城里的事,我大致听云馥给我说了,但她对于朝廷那些事,说得不多,不过我也能猜到你有今日,定是与那些皇家权力纷争有关,我不理解为什么这些事会拿你开刀,不过我觉得你自己心里应该要有数。”
宁清情绪再次低落,垂着眼帘,双手揪紧了衣裙,闷声回道:“对不起,是我之前不懂事,鲁莽,才惹下祸事。”
云音翻了个白眼,提高了声线:“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对不起,我的错,你有什么错?你错哪里了?什么鲁莽?难道不是那些女人自己关在一方小院子里,整日里坐井观天把自己给关出毛病来了?别老是把问题都往自己身上揽,不然你迟早也会和那些女人一个样!”
宁清愕然抬头看向云音,双眸对视,她知道,云音这是肺腑之言,并非是为了安慰,这让她心里一股热气翻腾,果真,不管男女,只有见识过真正的自由天空,才能心胸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