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一看,不少吓得捂嘴惊呼,甚至要昏厥过去。
这中年男人,竟然全身大面积都被严重烧伤,烧得血肉皱褶,头发全没了,身上还有几处狰狞的刚愈合的伤口,他神色戚然,眼睛发红,似乎从未试过停下流泪。
就连莫凡见状,也微微动容。
中年男人被推到了台中央,来到了众教授面前。
其中桐城第一人民医院副院长包锡教授走出来,叹气道:“这是我院的一位病人,他是名大货车司机,叫柳大山,在运载汽油跑长途的时候被撞,汽油起火,严重烧伤了他,而且还有多处挫伤和砸伤,如今的他……全身瘫痪,大小便失禁,只能说话和眨眼,我希望……我希望大家尽全力帮帮他。”
只听那中年男人哽咽地道:“各位教授,你们发发慈悲,救救我……我活不活没关系,但我上有父母,下有妻儿,我出事以来,他们已经将能卖的卖了,能借的借了,保险公司却不断推诿责任,我家已经倾家荡产……”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痛哭流泪:“我一死,那无疑是把他们推火坑里,叫他们怎么过下去,求你们可怜可怜我家老少,救救我!求你们了!”
他哭得凄凉,情真意切,泪水纵横,字字句句都刺中在场所有人的心。
有不少人都暗自流了泪。
夏小安也嘴唇哆嗦,心中发颤,她是第一次看见如此悲惨的病人。
赵继民神色不变,但内心也起了波澜,沉声道:“我们,会尽力的!”
他朝众人打了下眼色,示意他们开始诊断。
众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认真劲头,表情严肃,走上去,开始诊断柳大山的病情严重。
研究了一番后,众教授脸色都有些难看,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纵然是赵继民,也紧闭嘴唇,神色复杂。
“怎么样?”包教授祈求地望着众人。
赵继民摇头道:“西医怎么说。”
包教授低声道:“说烧伤太厉害,全身神经出了问题,想重新站起的话,除非有奇迹,除非耶稣下凡。”
赵继民重重吸了一口气,点头道:“事在人为,我们试试!”
就这样。
众教授开始讨论:
“我提议针灸加西医的物理治疗。”
“怕是不行,恢复太慢了,十年都不知能不能重新站起。”
“考虑西医的义肢装载和神经接驳吗?”
“那多贵!没个几千万弄得了?而且成功率极低,后遗症多得让你发疯。”
几乎所有人都束手无策,只是尴尬地讨论着。
最终,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了赵继民身上。
赵继民沉思了很久,明显也棘手住了,最后望着夏小安,期盼着什么地道:“丫头,你说说。”
“我……我……”夏小安低着头,显得为难和窘迫,最后只好从实地道:“我想不到任何办法,太难了,对不起!”
她用力地咬着唇,很内疚。
“不用抱歉,与你无关,你也尽力了。”赵继民长叹着道。
包教授央求地道:“老先生,您再想想!这关乎一家人的生死。”
赵继民沉吟一阵,纵使心知艰巨,他也猛地抬头:“让老夫试试推拿加施刀吧,但愿……但愿祖师爷保佑!”
就这样。
所有的重任,所有的切盼,都落在了他头上。
赵继民戴好口罩,来到床前,提着中医小刀,眼神凝重,趁着柳大山看不见的角度,轻轻一刀刺下了他的小腿处。
但是!
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