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把放在旁边的辐条一翻:瓷罐十两银子一个,谢绝还价。
皇甫暄嘴角简直要抽搐,这黑市也太黑了!大夏律法:一石盐一两白银。这不大不小的瓷罐连一石盐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却要十两白银,比官家的价钱高出百倍不止!怪不得百姓困苦,民脂民膏都被他们搜刮光了!
“怎么,嫌贵?”小贩贼眉鼠眼的,“这黑市可仅有我一家有那么好的瓷罐,要买抓紧买,说不定明天就涨价了呢!”
皇甫暄装作为难的样子,将桌上的瓷罐都扫了一遍:“不是嫌贵,而是你的货......好像不太够啊。”
是笔大生意啊!小贩的眼睛放光了,凑近着问:“贵人还想要更多?”
皇甫暄故意张望了一下四周,然后点点头。
小贩似乎在思考他们说话的真实性。
“这样吧,你有多少我买多少,这点算是定金,接下来就别卖给别人了。”皇甫暄抛了个钱袋子给他。小贩拿着钱袋往脸上蹭了蹭——从重量和手感来判断,是金子。
黑市的人从来不懂得见好就收。小贩说:“可惜啊,最近风声有点紧,要给您运这么一大批出来,怕是有些困难。”
皇甫暄摆出犹豫的样子。风声紧?怕是沅河沉船案影响了行情吧。
“不过您要是多给点运费,有了钱打点,我们自然有独到的路子帮您运出去。”小贩做了个数钱的手势。
皇甫暄眯眯眼。独到的路子?难道是漕运?
所谓漕运,乃是利用河道和海道运送粮食,供宫廷消费、百官俸禄、军饷支付和民食调剂。它不仅是重要的运输方式,还是税收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严禁缺斤少两或夹带私货。可今天的漕运检查却越发懈怠,只要使点银子给管理的官员,就可以运任何自己想运的东西,同时还能逃避税收。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管理漕运的户部尚书可是金额禄的儿子——这可真是个美差啊!
“好,尽快帮我办完,三天后我们在城外的斜林小道见。”皇甫暄又丢了袋金子过去。黑市的人喜欢用真金白银交易,就是不希望别人从银票上看出什么来路。青缇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这家伙哪来这么多私钱?
“好好好,大人出手可真大方,不知您要运到哪儿去啊?”
“地方倒是有,就是不知道你们敢不敢运。”皇甫暄故意卖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