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暄慕然觉得手上传来一股拉力,他回头一看,青缇正抱着小酒壶,眼睛像会说话一样。他松开了手,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青缇的确不会用壶嘴喝酒,但她迫切需要答案,所以就当暖手了。
“月枝女子重诺,妾身不会食言。”她郑重地摇了摇头。皇甫暄一愣,他习惯了在和青缇的较量中退让和包容,没想到还有捡便宜的一天。
“来而不往,非礼也。现在,轮到殿下回答我了。”青缇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好像只要他的回答她不满意,她就会随时改变主意一样。皇甫暄拂了拂袖子,纨绔子弟般地笑了。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你是月枝的嫡公主,孤的太子妃。”
青缇死死地盯着他,好像在命令他赶紧收回这个玩笑。皇甫暄突然发现,青缇一直未爱上自己,这好像不能怪她。因为五年来他从未说出一个“爱”字,相反,他截她的信鸽,跟踪她的下属,和太傅探讨些“太子妃并非善类”的话题,还举止轻浮地调戏她,说些不痛不痒的混账话......这要是换做别的姑娘,早就烂鸡蛋相向了,哪会一直跟他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啊!
“青缇,”皇甫暄挺起腰板,眼里含了一瓢深情,“我爱你。”
青缇的眼睛慕得睁大,不自然地眨了两下。皇甫暄蹲下来,捧住她仍然冰凉的手,哈了几口热气。青缇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落下,一刻也不舍得离开。
“我爱你,无论你是谁,我都爱你。从我十二岁那年第一次在齐光台上见你,我就对你情根深种了。即使你不是月枝的嫡公主,不是王公贵族的女儿,只是普通的平民之女,甚至是路边的乞儿,我也依然爱你,甚至不要江山,不要一切,只要你百年之后,不要否认我是你的夫君。”皇甫暄轻轻在她的手上烙下一吻。
“妾身亦是如此。”
“什么?”皇甫暄没听清。
“妾说,妾,心悦殿下。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