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
什么“沉疴”,什么“先天之疾”,大夫是靠一张纸来下定论的吗?这钱院使就是个庸医!青缇面上恭敬,面下却嗤之以鼻。
有人要问了,杨重楼告老还乡后,为啥不让杨菘蓝她爹杨药丞做太医院院使呢?
那是因为,皇宫这个地方比的不是技术,而是资历,谁活的长谁就有优势。后宫如此,前朝亦如此。这个钱老啊,胡子一大把了,识相的人早就辞,、把机会留给下一代了,他偏不!硬撑到了现在。你说,陛下总不能让这只老王八向一群小白脸行礼吧,只能让他当院使喽。
“太子妃,你有什么见解?”玄帝总算有一回是赶在太后前面发话的了。
青缇看了祈优皇后一眼,发现“一代贤后”正全心全意地研究她昨日呈上去的账本,一脸“任你自由发挥,我只想看戏”的架势。
那就怪不得她了。
“儿臣觉得有理。”她说。
哈?
这女人脑子有问题!和清霜一起趴在房顶上偷看的晴初差点一脚滑下去!叫她解释不是叫她让事态愈演愈烈的!多大的事啊,怎么能开玩笑呢?!
“你说什么?”玄帝伸长了脑袋。其实殿内没人认真听钱院使讲话,都觉得这不过是太后娘娘又一次失败的策划而已。但他们听到这里,发现太子妃没有像往常那样反驳,并与之打口水战,纷纷来了精神。
“儿臣觉得方才钱院使所言、管蕊所上报的,皆有理。”
皇甫暄才注意道层层官服后还躲着个背主的侍女,想来就是她将青缇服用紫茄花粉的消息泄露出去的了。
太后这枚棋子埋得好深啊,皇甫暄用手在圈椅扶手上敲了敲。
“然,世祖有录:凡宫中女眷,非有孕者,一月请一次平安脉即可。钱院使说的都是数月前的诊断,管蕊一介侍女说的话又尚且存疑,依儿臣之见,不如我们现场把一次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