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鲜血如注。
一只精细的皇家钗子就这样被扔在了地上。没人知道管蕊临死前得意洋洋的诡笑是什么,他们只知道太子妃在大庭广众下杀了人,且丝毫不为肚子里的孩子积德。
“顺吾意则生,逆吾心则死。此乃鹣鲽宫的至高法则。”青缇接过清霜递上来的手帕,擦去脸上和手上的血珠,对着地上瑟瑟发抖的人说。她看了一眼管蕊死不瞑目的样子,面上突然涌出一股极不和谐的悲悯:“将这只烧蓝钗子作为她的陪葬吧。”
晴初知道,那就是管蕊说的“伪善”。她现在有点明白了,弘毅太子妃的确攻于心计,也的确敏感多疑。但毒如蛇蝎是她,善如菩萨也是她,她不过是因为无奈的出身比平常人多了几分戒心罢了。
而弘毅太子恰好可以理解她,也正因为弘毅太子可以接受她的全部,她才会为之与母族对立,才会一直心甘情愿地从旁辅佐。
那“母族”的事又该怎么办呢?处置了管蕊后,太子妃遣散了众人,唯独没有让晴初离开。嘉树殿内摆着冰鉴,凉快地很。晴初跪在地上,凉气扑面而来。
“你听过当仁不让的故事吗?”太子妃放下茶碗,说。晴初怔怔地摇头。她连《女则》和《女戒》都是熬夜恶补的。
太子妃说:“有一天,孔子的学生子张问孔子‘何谓仁’,孔子答‘做到恭、宽、信、敏、惠五点即可’。子张又问‘如何做到恭、宽、信、敏、惠这五点呢’,孔子解释说‘没有放肆的心叫恭,心地不狭窄叫宽,没有欺诈的心叫信,没有懒惰的心叫敏,没有苛刻的心叫惠。做到了这五点,你就承担了仁,也就是承担了你该做之事’。”
太子妃缓缓前倾。猝不及防地,她扼住了她的下巴,大夏天的,晴初冒了一身热汗。
“既承担了它,就要勇往直前,不可有半点谦让之心,即使在敬重的老师面前,也不必谦让。此为‘当仁不让’。”晴初微不可极地点头,太子妃又端详了她一会儿,忽然撤回了手。
“你生辰几何?”
哈?这问题没头没脑的,晴初急急地答上:“四月初一。”反正是高氏夫人告诉她的。
“哦?”太子妃拔下戴在脑后的小重山三清步摇,晴初心里一梗。谁知太子妃只是掏出了个小木牌,在上面刻道“昴”,然后丢给她。
这是.......昴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