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仪说的“两天之内必给大家一个交代”,就是派星垂和平野去信国调查黑市劣等砖的事情(这的确是项正经伙计)。
“姐,你好像不太高兴哎?”
“能去信国吃金齑玉鲙,你当然高兴了。”星垂没好气地说。信国、大夏本土还有西凌,由西至东依次排列在南海北岸,海内水产丰富,以信国的鱼刺身最为着名。
“我觉得吧,公主有公主的想法,姐你天天打打杀杀的,太强人所难了。”平野捧着一碗烤兔肉,吃的满嘴油腻,殊不知他的这句话让星垂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子。
难不成公主是觉得她傲上矜下,才把她暂时调走让她冷静一下的吗?
一个月后,韵仪哄亓官信的最后一关。
最近,她已经可以光明正大地忙起来了,而亓官信总会在下午给她送填肚子的小食,今天的份额是“菩提玉斋”,也就是蛋炒饭。
他们不怎么说话,眼神却没有离开过彼此。
她是真的在很努力地把眼前的这个男人变成自己生命的全部。
“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小心呛到。”亓官信收起随手拾来的闲书,桃羞杏让。韵仪更乐呵了,她拿着锦帕擦了擦嘴,说:“我看你长得好漂亮啊。”
亓官信羞红了脸,想起身告辞。“近来天气酷热,容易惹人困倦,你要是累了就别撑着了,去睡个午觉吧。”
“只要是阿信吩咐的,我都会去做。”韵仪托着腮帮子,笑成了花儿。
下午,亓官信推开书房的门,却再次看到了满地的宣纸和韵仪捧着画像沾沾自喜的样子,他吓得脸色惨白,差点把手上端着的凉拌西红柿给摔下去。
“你怎么......”他握着莲花托盘的边缘,指尖泛白。
韵仪从书桌后跑出来,握住他冰凉的手:“不是那样的,阿信,不是那样的!这些、这些都是我们的过往......你看,这是你我初见时,你穿着深蓝色圆领袍衫的样子,白色玉佩的式样和精制苏合香香囊上的纹样我记不太清了,但我记得那个香囊是古香缎制成的!还有,这个是你与我赛马的样子,这个是你同我逛庙会的样子,这个是泮河边......唉?你等一等,我找一下泮河边彩灯映照的那张画像......”亓官信稳住了她的手,她缓缓地直起腰来,愁绪如麻。
“对不起,阿信,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我是想等我画满两千四百零八张的时候再给你看......”
“为什么一定要画满两千四百零八张呢?”
“因为从西凌花灯节算起,我们已经相识两千四百零八天了。”
那她今天要是画不完,明天岂不是要画两千四百零九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