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仪比魔族人早回到重华都,她想先去见皇嫂来着,皇嫂却不愿意见她,把她给打发走了。“阿信,皇嫂是不是在怪我啊?怪我没有把皇兄保护好......”她扯着御花园树上的残枝,问。
亓官信在一旁看着她,和声道:“太子妃娘娘兴许只是烦闷,不愿意把坏情绪传给别人罢了。这枯树实在无辜,你就放过它吧。”
韵仪生气了,小嘴一撅,回头嘟囔起来:“你宁愿去心疼一棵树,也不愿意来心疼心疼我,你是不是也变心了?是不是看上了那个在军营里经常给你打水的侍女?!”
“什么呀?我才没有!那侍女是湖麓知州夫人送来的,她现在还留在湖麓呢......”亓官信搂住她,安抚性地顺了几下她的头发。
如今留在湖麓军营的还有南州,湖麓知州在亓官信这儿使不上劲,估计会去拍南州的门。
韵仪的头发已经很久没有保养过了,她一脸不情愿地从亓官信的怀里挣脱出来,牵着他的手回了祥云宫。
“走,女孩子的头发要洗洗才可爱。”
另一边,祝芸生在种种安排下,先是在太仆寺洗了大象,又在织造署观摩了蜀绣,还和承宁宫的太妃们打了招呼,最后她实在是跑不动,到了房间倒头就睡。
据说祝芸生半夜醒来的时候还因为肚子饿的事情和自己的弟弟吵了一架......守门的侍从们虽然听不懂魔族话,但依旧很开心,因为这对姐弟住的院子再翻个墙——就是御膳房养鸡的地方啦!
椒香殿里的青杠碳熄了,青缇躺了一会儿发现睡不熟,便想起来走走,谁知这一翻身就看到了个人影坐在她床边,像尊冰雕一样,也不动,乍一看可吓人了。
“怎么醒了?”皇甫暄像往常一样抚上她的眉毛,想要将她的愁绪揉开,揉到最后才发现,比她频频皱起的眉毛更惹人心疼的,是她的眼睛。
那双眼睛如盈盈秋水,把世间所有的柔情都包含进去了。
“啪嗒”,青缇没跟他说一句话,只是眼角的一颗明泪便让他明白了自己的情绪。皇甫暄惊了,他从来没见她哭过,从前再怎么不高兴、再怎么伤心害怕,青缇都没有哭过,如今却像是找了好久才找到家的小姑娘,趴在他怀里低声啜泣。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从她的桃腮杏脸上滑落下来,她像是要把天地间所有的水汽都哭出来一样,委屈得皇甫暄都不敢安慰她。
她哭的很慢,也很温婉,她从未这般小鸟依人过。皇甫暄轻拍着她的背,把她给哄睡了。
第二日,青缇觉得眼前天光大亮,第一反应就是去摸身边的人还在不在,谁知这一摸就是甩了某人一个大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