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严谨的宋未央居然会在画像已经装筒、画筒已经封漆的情况下，再次要求检查画像，这一查，就查出了问题。”

“宋未央很清楚，如此拙劣的技法出自于谁，但她没有上报给您，因为一旦她这么做了，就会让年幼的小惠兰遭到严惩。”

“但她也不能让这张画像就这么流到苏御皇室的手中，她的身上背负着三个国公府的命运，她不能这么任性。可仓库中已经没有惠兰公主的画像了！情急之下，她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她找了一张惠泽长公主13岁时的侧颜画像，从侧面看，她们两人的模样大可抵的过。她护送着这张画像到达明都，将它献给了苏御皇室，后来，它还成了孝业皇太子的收藏品。”

“皇祖母，”青缇突然抬起头，“星辰殿密档的查阅权限极高，普通人轻易触碰不到。是您向底下放权，让林妙君有机会将‘欣荣的死亡真相’和‘绿英美即是黎夫人’的消息带给我——您想要借刀杀人，对吗？”

晴初听故事听得晕乎乎的，贸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本能地抬了一下头。转身一看，白幼薇已经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下了。

清河继续不苟言笑道：“你心中已有了答案，何必再来问我呢？”

青缇低头浅笑。

“也是。绿英美给了我灵感。惠泽长公主闭关修习灵术七年，这期间，任何人来访都会被她的随行女官给挡回去，什么灵术需要修习七年啊？奇怪的是，这种‘甩手掌柜’的行为居然还受到了您的保护？因而孙儿大胆地猜测，惠泽长公主闭关修习的那七年时间里，根本不在天池的今朝宫，而是在苏御的风沙之城，她奉您的命令，意图从诚王苏子晟的手中夺取风沙之城的攻防布局图。”

时光回溯到光耀七十三年。

惠泽长公主被逃婚后，接到了要潜伏进风沙之城“一雪前耻”的命令。

空无一人的晨钟宫，哲珸女王一身睡前装扮，若隐若现的纱帘后面，是惠泽长公主单膝跪地的身影。她还是那身素白衣裳，被白绸衬得冰清玉洁。

哲珸女王背对着惠泽，她望着窗外的月亮，似是在思念什么人。

“既然潜入明都的计划失败了，那我们就采取第二计划。大豫皇帝将苏子晟封到了沙漠边境，‘披靡军队’就集中在那里，我要你攻破它，拿下苏御的军心。”她转过身来，露出那双深邃的眼睛，“宜欢，你不会再失败了，对不对？”

远方，风沙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