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贤皇后殿下为吾带来了一个故事,那吾就应该还您一个。”清河温柔地笑道。见没有人待客,晴初便站起来为众人泡茶。
青缇也笑:“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王太后娘娘请说。”
清河开始说了:“圣贤皇后殿下还记得您的故事开始之前,您让我们进行的三个大胆的假设吗?”
“第一,容妩即是哲王妃。这一点是天池众所周知的,除了少部分顽劣的幼童以外,其他人都知晓。”她莫名地看了宁晴初一眼,“第二,诚王妃是惠泽长公主。这一点可以从金海兰珠的记忆中得到。但第三点‘当年羽族意欲谋反的,并非诚王,而是孝业皇太子’,是来自于小惠兰的视角,除非有亲身经历者当面告诉你,否则,你是不可能知道得那么详细的。”
条例清晰,逻辑缜密,不愧是执政50年的清河王太后,面对她的步步紧逼,青缇只是淡然一笑:“是啊,惠泽长公主和苏子晟的误会到死都没有解开,不然她也不会在临死的时候诅咒苏子晟‘永远找不到女儿’。”
“你转移话题的方法很有深度。”清河如此说道,“在整个故事中,你提到了怀橘夫人的随行女官,的确,她经历过天池当时的舆论氛围,也见识过那张被墨汁毁掉的画像,由她的回忆来推测出事件的始末,并不算难。但唯一一个能像她那样,为你对明都宫变的复盘提供证据的人,只有绿英美。”
“但绿英美绝不会背叛室戚,所以您的推测不成立。”青缇爽朗地接道。
清河遗憾地摇了摇头,目光里折射出老谋深算的慈祥:“那我们就需要借助一些想象了。”
“英美对室戚有一些愚忠,但她所做的事向来只站在一个出发点上,那就是‘为公主好’。试问,当她发现她的公主正在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当成复仇工具一样培养时,她会不会出手干预呢?”
青缇习惯性地握紧了拳头,皇甫暄知道,她又在用指甲掐自己的掌心了,因而忙牵住她的手,握紧。
青缇看向他,与他一起,等待着清河的下文。
清河:“绿英美将室戚的真面目摆在青黛的面前,告诫青黛‘去过自己的人生,不要再受母亲的摆布’。得知真相的青黛很痛苦,她与绿英美一样,都是隐忍不发的性格,但她又没有绿英美那样丰富的阅历,在既不能揭发又不能当面对质的情况下,她本能地会去寻找最亲近的人倾诉——你觉得她会去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