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齐诏和元韩立的父亲,是一个结束乱世的明君。这样的一位明君,注定会有许多追随者。这些追随者会想方设法地完成先帝的遗志,以全自己的忠孝之名,又或者,他们只是太思念先帝了而已。
清霜从小就不明白,为什么那么贤明的先帝会给自己和元齐诏定下婚约?如果是为了顺应后族和皇族的联姻,那长姐和元韩立的婚事不是已经足够了吗?
很久以后,她的父亲才告诉她,原来症结出在许朱槿身上。杜笠大公边剪着花枝边说:“先帝曾经很喜欢你的母亲,但我们都不介意,因为这种喜欢在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刻就戛然而止了。”
申北煦谈不上忧愁,只是有点感伤。
“清子,你是我和你母亲的四个孩子中最像你母亲的,也难怪先帝会有那种情怀。他本是一个喜欢平淡的皇子,却被想要推翻昏君元丛的我和你母亲硬生生地给拉上了皇位。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懈怠过,所以我和你母亲......拿不出底气抗旨。抱歉啊!”他感慨一声。
当时的清霜很委屈:“那要是最像母亲的那一个不是我,而是大哥或二哥怎么办?先帝难道要把他们许配给元齐诏吗?”
申北煦才刚刚开始的感伤瞬间就被这个可爱的小女儿给冲没了,他无奈,和风细雨地向她解释:“六皇子母族显赫,是个好归宿。你要是不喜欢他,就把他当朋友相处,要是喜欢,你自会知道什么决定是最好的,父亲没有意见,只有一条,不要让自己受伤!他要是惹你不开心了,你就去宫里找你长姐,别拉不下脸来,她还是很疼爱你的......”
年幼的清霜照样苦恼。可是,她并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啊!
“生辰快乐,清子。”昨晚,她还沉浸在明都宫变的历史纠葛中,元齐诏却像一个没事人一样把她拉到了宫外,再次祝她生辰快乐。
清霜不甚厌烦:“我说了,我的生辰......”
“我知道,你的生辰在三月——三月初五,上次回去后我特意去翻了庚帖。但我只能在这个时候祝你生辰快乐了,因为我马上就要走了。”元齐诏意兴阑珊地递上一个食盒。
“你玩腻了就好。”清霜露出了解脱的表情,却没有接飘香肆意的食盒,“我早已不喜欢甜食了。你就安心回去吧。”
元齐诏落寞地收回了手。“我要后天早上才走呢,你能不能.....再陪我一会儿?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又刚刚遭受了这么大的打击,若是喝点小酒,说不定一晚上的时间就可以把那些事情昭告天下......”
“你要挟我?”清霜缓慢地歪了歪头。什么人生地不熟,他在月枝勾搭的美女,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元齐诏满脸的“被冤枉了”的表情。“我只是想找个人买单而已。你长姐克扣我的俸禄,我这个月所有的钱,都砸在那晚的通幽处了,你却一眼都没有多看。”
清霜无语:被克扣了俸禄后居然还那么豪爽,他是真的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走吧,我带你游一遍覃都,只限今晚哦。”她撩了撩耳边的碎发,在金乌撒下的夕阳中,留下了一个惊艳的回眸。
“你带我来......寺庙?”元齐诏一脸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