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有妊,一个月内是不显脉的,你这么早就意识到了自己遇喜的事实并加以利用,是已经察觉到了身上的灵力开始消逝吗?”
“白司药想要什么?”
“我只是想提醒你,四个月后你的胎相稳固,你身上的灵力,你母亲留给你的最后的庇护,便会完全消失。到时候点珠桃花簪与你的关系重联,它就会本能地离开灵乌台去寻找你。这一点,常人无法控制。但我可以。”白幼薇在风中说。
“那白司药可一定要在三个月之内回来。”她回答。
清霜推搡着许如玫,到了涟渊来使落脚的四方居。
“十一姐姐,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行为叫‘挑衅’?!圣贤皇后是何等得杀伐决断,她岂会容你放肆?”
“我知道我擅自行动是有点不太对,但我就是怕你屈居人下受欺负!你小时候可是最珠圆玉润的,现在都瘦的皮包肉骨头了!”
“哎呀!那是长姐的杰作!”清霜撇开她在自己脸上摸索的手,皱眉。
“啊?”
“我的意思是,那是阿姐怕我吃太胖、患病,特意为我调理的。”清霜把话给圆了回来,道:“但你刚才说‘擅自行动’?这不是阿姐叫你做的?那你自作主张了,回去岂不是要受罚?”
“那又有什么?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论绝情,她月青缇可是有‘前科’的!当年荣国公主被逼得嫁给沧澜太子,她不也没出手嘛?陪伴了她十年的荣国公主都尚且如此,更何况你呢?”
许如玫此时的神情,与她脸上的妆容太不相称了。但好像,化一个合乎礼仪的妆容,就是她对清河王太后的最高致意。那个女子打压藏丽部多年,若是她死了,藏丽部断然是不会悲痛的,就算是悲痛,旁人也能一眼看出来——那是假的。
所以,按部就班地参加葬礼,却没有任何的弄虚作假,就是藏丽家女子的涵养。许如玫的言行,雅人深致。
“你难道没发现无论是人生履历还是家庭背景,你都与宁欣荣如出一辙吗?这四海之内有许多人都在传,说月青缇把你当做了宁欣荣的替身!还说,你要替当年的荣国公主享受她月青缇假仁假义的爱抚,并为她去死!”
“够了!十一姐姐!”清霜暴喝一声。那一腔柔情侠骨,在此刻显得格外坚定。“我一直都知道,我是在踩着荣国公主的影子前进!我无形地利用了自己与荣国公主的相像,殿下说不定还不知道呢!若她知道却没有戳破,那便是我的过错了。”
“我可真是......服了你了。”十一姐姐拍了拍她的肩,进屋了。这时清霜才发现,廊角处藏着一个人。
“许统领,各地最新的小报已经汇总好,姎觉得,应该交给您。”林妙君从春日暖阳照不到的地方走出来,低眉顺眼,却不再唯唯诺诺。
弱骨纤形,岳镇渊渟。这样美好的词用在她身上,不算浪费。清霜如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