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古族的成年界限略有差异,北宸是15岁,月枝和北宸一样,大夏16岁,羽族18岁。这么一看,男宠无数的永昭公主,确实是太放荡了些。哪怕用“皇室中人皆是如此”的教条给她辩白,都显得苍白。
人群散尽,就这么命中注定般的,她在空旷的街道上看见了慕容烈阳。
“你、你怎么在这儿?不怕被人认出来吗?”她伸手想去拂走他发梢上的沙,却被他躲开了。
“风沙之城已被夷为平地,这里也不是边关而是沙漠中心,谁会认出来我啊?”他吊着她往城外走,“你不也正是因为这个才用了与上次一模一样的脸吗?”
青芜的脸僵了一瞬,后人五人六地承认:“这不是身上的钱花光了,买不起黑市的那些天价之物了嘛,只能买几个品质次一点的喽。”
“你还挺不容易的。”慕容烈阳背着手,话里话外都透着讥讽。
青芜松了口气。她差点说“自己是因为这次走的匆忙,草药没带够,所以做不了新的脸,才只能在原来的基础上改变发色和瞳眸”。
太险了!实在是太险了!她千万不能忘记她之前向他扯得那些谎!一定要牢记自己的人物设定,千万不能暴露!千万不能!“傅青芜”与“白幼薇”,一个是协助兄长傅优容帮永昭公主诛灭黎家的十恶不赦之人,一个是终于得到了祖父认可、得以改换姓名、逃婚逃到邻国的世家小姐......她们分别代表了白寒酥和傅氏夫人的幼女人生转折前的两个阶段!她一定要记得,一定要记得......!
“你来这儿干嘛呀?”青芜问。
慕容烈阳睨了她一眼,道:“我毕竟是个外族人,新政才刚刚开始,陛下不能对我表现得太亲近。魔族进犯的时候,陛下任用我,是大势所趋;大战结束,陛下进封我,是理所当然。如今,我又在覃都之行中出了风头,再不避一避,大夏老臣们弹劾我的折子就要堆成山了。”
青芜听得有些走神,他适当地提高了音量:“陛下给我放了三个月的假,我不知该去哪儿,听说羽族遗部出了乱子,就跑来看一看。你过的挺好啊,缀衣大人?”他探身询问,意在戳穿她的真面目。
但青芜最想掩饰的就是自己的真面目,只听她结结巴巴地说:“你、你知道的嘛,我的兄长,是永昭殿下的侍卫,我曾经......进过几次宫,也短暂地担任过缀衣这个官职......但我太不起眼了,史书上都没有我的名字......就算有,也被我祖父给撤下了。长川白府已经出了我兄长这样一个执迷不悟之人,不能再出第二个了!不然许不到好人家......哎?你去哪儿?”
“吃晚饭!”慕容烈阳扬手走远了。
“晚饭?城外有什么晚饭啊?”她头上的头巾飞走了,鹅黄色的长发融进了砂砾里,如同清溪峡大坝下喂养了这片土地的官黄河,穆如清风,掩映生姿。